“那我兄長應當也是像你這樣吧。”紀風眠的聲音順著風傳進他的耳朵,似乎是有些低落。希望爹娘去陪哥哥了,他們能開心一點,好想他們啊。
真不知道哥哥這五年是怎麼過來的。
一連過了幾日,都是如此,紀風眠正式在府中住下來了。
雖說兩人住在同一個府邸中,卻很少遇見。
裴晏平日裡要早起,去演武場練兵,有時公事太多,就直接在營帳裡歇下了,很少回來。
而紀風眠呢?她向來不是一個能在屋子裡待著的人,常常跑出去看風景,看當地的風土人情,有時出門時遇見鄰居,便會打幾聲招呼,久而久之,這附近住著的人家,都知道了,這將軍府中住著一位長得像天仙一般的姑娘。
有著千金大小姐的外表,卻沒有嬌生慣養的千金脾氣,路過便常常分享一些吃食。有時遇見鄰居帶著家中的孫兒散步,紀風眠還會停下,逗一會兒小孩,弄幾個小玩意兒送給小朋友。
大家雖然都知曉這是大將軍的宅子,卻沒有過多地揣測少女和他之間的關係,畢竟兩人看起來坦坦蕩蕩地,沒有一點曖昧的樣子。
隔壁的大娘還在可惜呢,如此般配的兩個人,怎的就互相看不上眼呢!她伴著夕陽輕拍大腿,無意間就看到紀風眠和裴晏兩人並肩走來。
“大娘,吃晚飯了嘛?”紀風眠看見了坐在樹下嘮嗑的大娘們,高興地打招呼。
雖不懂紀風眠為何會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和這群四五十歲,家中孫兒都出世了的大娘打得這般火熱,裴晏還是禮貌地向著她們點頭。
和紀風眠走在一起,裴晏常常是身著棉袍,作普通的將士打扮,堅硬的盔甲會割傷旁邊人的手,出了軍營,他就換下了。
應著他的這副打扮,倒是少了很多冷淡嗜血的氣質,多了幾分溫和的書生氣,和紀風眠那樣並肩站著,宛如一對璧人。
大娘覺得自己以前一定是下了眼,不然怎麼會看錯呢!這分明就是一對剛剛新婚的小夫妻嘛!
心裡這般想,她嘴上卻沒有說出來,“吃過了,勞姑娘惦記呢,南姑娘和將軍用過了嗎?”
紀風眠笑嘻嘻地向她們展示著裴晏手中提著的滿滿當當的袋子,“還沒有呢,正準備吃嘞!”
大娘一看,大將軍手中提著滿滿的,而紀風眠手裡空空如也,臉上的笑容又加深了,“好,好,好,姑娘您快和大將軍去吃吧!老婆子我還要和姐妹們在這嘮會兒呢!”
“那我們進去啦,大娘明天見!”紀風眠問著紙袋子裡透出來的食物香味,興衝衝地拉著裴晏往府裡走。
他們找了一個涼亭,拆開食物的袋子,熱騰騰的香氣撲麵而來。
“噔噔噔噔——看我拿來了什麼?”紀風眠跟變魔術一般,拿出了一壺酒,還有兩個酒杯。
“聽城中百姓說,大將軍驍勇善戰,千杯不醉,不知小女子可否領教一番?”紀風眠雙手微微提起裙擺,做了個“請”的動作,神情狡黠,衝他眨了眨眼。
“舍命陪君子。”裴晏被她搞怪的動作逗笑,拉住她在涼亭下坐了下來。
常年舞刀弄劍,他的手並沒有文人那般纖細,反而是更加地寬大修長,青筋突起,看上去力量十足,張開掌心,能牢牢地把紀風眠的手包住。他隻是拉住她的衣袖,並未觸碰到她的皮膚,一分一毫。
“今日好像是十六。”紀風眠一杯接一杯地喝著,恍惚一抬頭,就看見了天上的月亮,透著淡淡的光暈。
“民間有句古話,十五的月亮十六圓。”
裴晏並不貪杯,不願拂了她的意,慢慢地端起酒杯陪著她喝。
不一會兒,酒壺都空了,他依舊神色清明。
大半壺酒都進了紀風眠的肚子。
“啪——”
酒杯落地,咕嚕咕嚕地滾到地上。裴晏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