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風眠更加握緊他的手,身後有冷箭襲來,她身法敏捷地躲過,就像背後長了眼睛一般。
“箭術不行啊——”都到這時候了,紀風眠還忍不住嘲諷道。
隨之而來的是更加密集的箭雨。
紀風眠喘了一下,“來真的?”
身後追著的人隻見前麵那一對男女,仿佛不知疲倦,速度越來越快,雙方之間的差距逐漸拉大。
“這人是哪兒來的?”漆黑的臉把五官都模糊了,根本認不清她的五官,相貌。
紀風眠若是知道他心中所想,一定會感概今天著炭灰抹的好,起到了應有的作用和效果。
“前麵有個村子。”裴晏出聲提醒。
在漆黑的夜晚,那亮著零星燈光的村子顯得十分顯眼。
紀風眠餘光瞟到了什麼,急急地拐了個彎。
一瞬間,兩人都消失在了視線範圍裡。
目標消失,黑衣人們一時都有些茫然,看到視線裡明晃晃的村落,領頭人下令往那個方向搜尋。
於是,一大群人嘩啦啦地離開了此處。
而紀風眠和裴晏兩人緊緊地靠在一起,屏住呼吸,僅有胸膛處微微起伏。
他們所在的地方是一個坑洞,下麵深不見底,他們的落腳處十分狹窄,幾乎隻能放下一個人的腳。
一不小心,便是傷上加傷。
所以,紀風眠和裴晏都極其謹慎,絲毫不敢動。
靜心傾聽頭頂的動靜,默默地保持動作僵在此處。
大約過了一盞茶時間,兩人才從坑洞中爬出來。
絲毫不敢停留,就往山裡的小道上麵跑。
一路上,兩人的話都極少,悶著頭趕路,希望能甩掉後麵的追兵。
直到他們看到了大漠的邊界。
紀風眠鬆了口氣,正要轉頭和裴晏說話,卻感覺到了手上的濡濕。
以及鼻間傳來的鐵鏽味。
“裴晏——”紀風眠怔怔開口。
“無事。”裴晏慘白著臉笑道,嘴唇也因失血過多而蒼白極了。
黑色的衣衫上看不出血跡,紀風眠無法判斷他到底流了多少血。
慌亂的拿出止血丸塞進裴晏嘴裡,紀風眠深吸了一口氣,“找個落腳處,先處理一下傷口。”
前方是大漠,以裴晏此時的狀態,根本不可能撐到回軍營。
身後有追兵,不能在一個地方久留。
“去鏞城吧。”裴晏開口道。
“不行,太危險了,現在進去無異於羊入虎口。”紀風眠反對。
裴晏緩緩平複著呼吸,以免再扯到傷口。
他塞了一個長條狀的東西到紀風眠手中。
“軍中特製信號彈?”紀風眠認得這東西。
隻是,信號彈一旦發出,就沒有回頭路了。
他們的位置會同時暴露給敵方和友方。接下來,就看雙方來到這裡的速度了。
來人是友,他們獲救。
來人是敵,便是一場血戰。
說來這一路也奇怪,為何金虎軍派來的援兵還未趕到?
紀風眠眉頭緊蹙,那邊興許也出了什麼亂子。
那一晚,是敵軍先來。
他們從敵軍包圍中衝出去,在命懸一線時等來了虎子幾人帶來的救援。
那時,裴晏幾乎已經站不住,暈倒在了紀風眠的懷裡。
而紀風眠,長這麼大,還從未陷入過如此的困境,隻能機械地提劍、砍殺。
幸好,她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