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這幅模樣?”陳北寧疑惑地問道。
“昨晚我和你分開之後,發現花市裡有兩個人行色詭異,就跟了上去,發現他們幾乎把昨晚夜市賣的煙花都買走了。還跟商販預定了很大一批貨,說要二月初收貨。”
陳琳自顧地倒了一杯水,仰頭一口氣全喝下,繼續道:“然後我一路跟著這兩個人,竟然見他們進了齊王府。”
陳北寧並不意外地喃喃道:“齊王……他怎麼會跟五國諜者的事情有勾連?”
“少將軍,怎麼辦?”陳琳迫切地問道。
“你去追凜冬和燃夏,告訴他們,如果查到的府邸跟五國有關,就立刻清除;如果跟齊王有關,就按兵不動,派人暗中注意動向就好。既然此事牽扯齊王,要萬分謹慎行動。”
“是!屬下這就去辦。”陳琳領命剛想轉身離開,又被陳北寧叫住:“還有,將昨晚的事兒稟告侯爺一聲。”
“侯爺昨晚去宮裡陪陛下過元宵節還沒回來……”陳琳麵有難色地問道。
“那我去找父親。”陳北寧微微皺眉,不禁暗忖:最近父親在宮裡夜宿未歸的日子越來越多,現下各處邊境都相安無事,皇帝到底有什麼事情要跟父親徹夜商議呢?
陳琳領了命去追凜冬和燃夏。陳北寧也換上官服,進宮去尋父親陳靖。
正月十六,一夜之間,過年的氣氛好像就散儘了,洛城的大街小巷恢複了往日的秩序,各個門市都開始忙碌起來。唯獨南街儘頭的拐角處,這家彆有洞天的茶店還是大門緊閉,尚未營業。
凜冬來到店門前,輕輕一推,門就開了,他反手將門關上,穿過後門和中廊,來到後院的廂房。走進廂房,他觸動屏風的機關,地板上露出暗道——這是通往地牢的入口。
凜冬進入地牢,沒走幾步,就聽見慘烈的哀嚎聲“啊……”。
走到儘頭,刑訊台上吊著一個昨天的殺手,這是唯一的活口。其他的人本來就傷重,忍受不了酷刑都死了。
昏暗的地牢裡,影影綽綽的火光,勾勒出夕顏那張冷漠又精致的臉。她拿起刑具桌上的一柄鉤子,走到殺手麵前,有些疲憊而又不耐煩地問道:“我再問你一次,到底——是誰指使你們的?”
已經被折磨的上氣不接下氣的殺手,緩緩抬頭看著夕顏,堅定地回答道:“太子……”
夕顏冷“嗬”一聲:“太子宅心仁厚,光明磊落,怎麼會豢養死侍,做出劫持的事來?”
殺手聞言,如釋重負地笑道:“就是太子,你不信……嗬嗬嗬嗬嗬,還要問幾遍?”殺手竟然有些得意地看著夕顏。這挑釁地眼神刺激著夕顏,她將手中的鉤子彎進殺手的琵琶骨,鮮血順著鉤子低落低落。刑訊台上的血腥味更重了。
那殺手眼睛瞪得如銅鈴一般大,好像要冒出來一樣,驚恐和疼痛讓他的瞳孔在放大。他長嚎一聲,響徹整個地牢。
凜冬目不忍視地閉上眼睛,輕輕地“斯哈”一聲。夕顏是陳北寧四個近衛裡麵唯一的女子,也是最冷酷無情,心狠手辣的一個,她在刑訊方麵可謂是天才一般,總是能想出各種各樣折磨人的方法。儘管眼前的情景,凜冬見過無數次,但是每次看到,他都有意外的驚嚇。這鉤子勾住琵琶骨,想想就痛不欲生。
夕顏也不抬眼,問道:“你來乾什麼?”
“少將軍讓我來換班,你回去休息吧。”說著,凜冬拿起刑具桌上另一柄鉤子,走到刑訊台上。他湊到殺手的耳邊,微笑著輕輕地問道:“哪國的太子?”
那殺手聞言,突然驚慌地看向凜冬。這張帶著憨笑稚氣未脫的臉,在地牢的火光下,竟然如此讓人望而生畏。他的話術被識破了——他說的確實是實話,指使他們的是太子,但不是大庸的太子。方才在夕顏的酷刑之下,他脫口而出太子,本是說了實話,但被夕顏誤以為是大庸太子。
“你殺了我吧!我求求你殺了我吧。”
凜冬又快又狠地將手中的鉤子彎上了殺手另一側琵琶骨。他長嚎一聲,聲音沒有之前那麼響亮,帶著哭腔。
“想死?可以?你死後,我把你的屍體送給盛國的太子裴說——如何?”
“你……”殺手驚訝地看著凜冬。
“你們五國一直暗中勾結,在我大庸各種細作活動,盛國是五國中實力最強的,而盛國的諜者,一直由太子裴說掌控……所以,你是喜歡一根骨頭一塊肉的慢慢送給他,還是一整個送給他?”說著,凜冬狠狠地拽著鉤子,那殺手已經嚎叫不出聲音來,整個臉扭曲在一起。
夕顏冷笑一聲,白了一眼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