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走著,目睹殘狀,錢冬雨的心在滴血!如果不是被如意一隻手緊緊攥著,不斷提醒著他,錢冬雨幾乎要跳起來撕心裂肺的怒吼了。
走過村落,眼前突然出現一片用鐵絲網圍住的寬闊地。看樣子,這片開闊地過去應該是村子用來晾曬糧食的場地。此時,鐵絲網內已蓋了許多大房子。大房子的正中間,用木椽架著一座三丈多高的哨樓,兩個持長槍的日本鬼正在上麵放哨,槍上的刺刀被皎潔月光照著,明晃晃的閃爍著。
鐵絲網的一側,有一個大門,用木柵欄擋著,四個身背長槍的日本鬼,走來走去,在門口值勤。其中一個,牽著一頭東洋狼狗,狗嘴裡吐出一條血紅的舌頭,露出兩排尖利的牙齒。
幾排房子的中間,停著幾輛破舊的汽車,不知能不能用。幾乎所有的房間都亮著燈。昏暗的燈光,從門縫和窗子泄露出來,將房前房後的景物照出來。
從那些房中,不斷傳來樂器打擊的彈奏聲,喝酒猜拳聲,男女肆意的狂笑、浪笑聲,男女哭叫的慘號聲。聽的錢冬雨頭皮陣陣發緊,悄聲問如意:“這些日本鬼晚上怎麼都不睡覺?”
如意“哧”一聲笑了,說:“鬼哪有晚上睡覺的?鬼都是夜貓子,隻在晚上活動;他們怕陽光,太陽出來,鬼就躲藏潛伏;現在,正是鬼的活動時間,自然就要鬨騰啦!”
錢冬雨好奇心大升,提議道:“我們進去看看這些鬼都在乾些什麼吧?順便找找你說過的那些靈力強大的日本鬼。”
如意同意道:“走吧。”說完,身子輕動,帶著錢冬雨飄飛起來,越過鐵絲網,進入了日本鬼的營盤。
兩下人飄到最近那排房外,輕輕的落了地。錢冬雨拽著如意,悄悄走向一扇窗戶。窗裡正傳出一片呼五喊六的劃拳聲。靠到窗邊兒,裡麵的情景清晰可見。
這是一個大餐廳,擺著十幾張飯桌,有三張桌子旁坐著日本鬼。一張圍了七個日本鬼,劃拳的就是這一桌。一張坐了兩個日本鬼,一邊兒喝酒,一邊兒低聲說話;其中一個頭纏白紗布。一張坐了一個日本鬼,一隻胳膊上吊著一根白繃帶;桌上放著兩盤菜,一壺酒,他正獨自吃飯,飲酒。
人最多的那張桌上點著兩盞油燈,其餘兩張桌上各點著一盞油燈。燈光映照出的日本鬼的麵目,並無特彆之處。從衣著上看,這些都是鬼兵。屋門口的牆壁上,靠著一排長槍,顯然是這幫日本鬼的武器。
錢冬雨拽著如意,躡手躡腳的從窗前離開,走到房屋拐角地方。錢冬雨說:“這是日本鬼的餐廳,我們到第二排房看看吧。”
如意沒說什麼,跟著錢冬雨向第二排房走。第二排房正傳出手風琴的演奏聲,中間還伴著男女一聲高,一聲低的歌唱聲。
錢冬雨和如意靠過去,看到裡麵一張辦公椅上,坐了一位穿雪白襯衣的日本鬼,正如癡如醉拉一架手風琴。屋子的中間,兩位身穿豔裝的女子,正在輕歌慢舞。兩女子一個頭發盤起,一絲不亂;一個長發飄飄,輕輕擺動。她們身材很好,舞姿嫻熟,動作拿捏特彆到位;不論身體擺動,還是眼波流轉,都特彆優美,充滿誘惑。
屋中的地上,鋪了地毯。地毯上,盤腿坐著兩個赤著腳的日本鬼。每個身前都擺放了一張小小的條桌,桌上放著幾樣小菜,一隻酒杯,一壺酒。兩個日本鬼一邊兒喝酒,一邊兒觀看兩個女人的舞蹈,不時抬起手臂,為兩個舞女鼓幾下掌。
兩個日本鬼的身邊兒,各自跪坐著一個豔裝的女孩兒。女孩兒的年齡不大。日本鬼每喝完一杯酒,兩個女孩兒就趕快拿起桌上酒壺,將杯斟滿,一絲不苟。
兩個日本鬼看到高興處,把身邊兒的女孩兒一把摟進懷裡,在她們嬌嫩臉蛋兒上響亮的親一口,再把手伸進她們衣服,摸索幾下。兩個女孩兒,不論日本鬼做什麼,都是一臉歡笑,毫無不悅之色。
如意不願再看,拉了錢冬雨便走。拐過屋角,錢冬雨小聲說:“這兩個日本鬼好像是小頭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