琰煜說得不錯。
喪屍吃人,天經地義。
人消滅喪屍,也是天經地義。
他們之間其實是個食物鏈的關係。
見宋知鳶已經搖擺起來,琰煜心滿意足的又裂開嘴笑。
可是他忘了此時自己是喪屍的形態,他這一笑,更顯得恐怖。
宋知鳶沒忍住彆開頭:“我們先找個地方休息吧。”
“要不然,也不知道是我們捕獵他們,還是他們獵殺我們了。”
琰煜是無比讚同宋知鳶的這個意見的,他捂著腹部,一步一步的朝著宋知鳶挪騰過來。
“我們應該躲在哪?”
“這裡應該你比我熟吧。”
琰煜占據這裡已經有一段時日了,論熟悉這裡的地形,他稱第二,可沒人敢稱第一。
他眨巴了眼,點頭:“自然是有地方躲著的。”
“那就走吧。”宋知鳶說話的時候,已經換了個姿勢,趴在喪屍的背後,讓他將自己給背了過去。
琰煜看著靠在喪屍身上,閉著眼昏昏欲睡的宋知鳶,忍不住摩擦了手掌,若是他能將宋知鳶給吃了,是不是他也會變得像她一樣。
這心思一旦有了,這一路上就一直在琰煜的心中徘徊。
可直到他們臨時藏身的地方,琰煜到底也沒有對宋知鳶下手。
路上的喪屍已經聽從琰煜的命令自己找地方藏了起來,如今老舊的屋頂,隻有琰煜和宋知鳶兩隻喪屍。
喪屍的愈合能力是極好的,這才過了一會兒,琰煜的血止住了,又開始活潑亂跳。
隻是那副喪屍形態,一直都沒有轉換過來。
宋知鳶盤腿坐在天台上,就算此刻是晚上,但四周的一切在宋知鳶的眼中,就算是自帶了八倍鏡一樣,每一樣東西都清晰無比。
頭頂的烏雲散開,即將露出泛白的天際。
“咦。”宋知鳶抬頭,眼睛直勾勾的盯著遠處的雲朵,“快天亮了。”
“可不是嗎!”琰煜也從遠處走過來,坐在宋知鳶的身邊,“正好可以看個日出。”
“其實末世的日出還挺好看的,這還是我第一次不是一個人看日出。”琰煜見著宋知鳶沒有說話,於是便又繼續說道,“你看過日出嗎?”
宋知鳶聳聳肩:“其實也就那樣,沒什麼好看的。”
“再說了,日出向往著希望,有朝一日,黑暗的大地終將被光明取代。”
“誰是光明,誰又是黑暗?”
這問題來的猝不及防,琰煜臉上依舊帶著笑容:“人類代表著光明,我們代表著黑暗。”
“亙古以來,黑暗無法戰勝光明,也就是說,無論我們此刻有多囂張,日後這世界的主宰還是人類。”
“但你——真的能接受嗎?”
“人類和喪屍注定無法和平共處。”
“若是有朝一日,人類占領了這個世界,那我們終將滅亡。”
“同理,若是有朝一日,我們主宰了這個世界,人類也終將滅亡。”宋知鳶說道,“可不論我們現在是什麼,但是以前,我們也都是人類。”
“這裡,是我們曾經的家園。”
“你也說了,曾經。”琰煜不以為意的一笑,“我不願回想曾經,但我會展望未來。”
“這裡曾經是我的家園,以後也會是。”
對於琰煜的自信,宋知鳶自然是接受的,她伸出手,擺在琰煜的麵前:“那祝你好運。”
“你呢?”
“我?”宋知鳶聳肩,“我呀,胸無大誌,像你們這種逐鹿天下的事,不太適合我。”
“我就適合遊山玩水,種種花養養草。”
“那你還真是無趣。”琰煜撇嘴,“也真是可惜了,你這麼好的天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