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清蘭堅決不承認女兒愛看熱鬨是像自己,但試想女兒會走路後,這胡同裡一天有八場熱鬨……到時候她不會每天都要去胡同口找孩子吧?
真讓人感到害怕。
鹿清蘭的心思陳良沒有想到,他隻當女兒擔心他吃虧,非要用“借口”跟著他出去。
好吧,這就是甜蜜的煩惱。
陳良抱著呦呦坐在客廳,專心逗孩子,似乎之前對那大媽說的話隻是隨口說說。
那大媽不放心,她剛剛已經在腦海裡想好了如何勸說,偏偏陳良不開口。
“良子啊,”那大媽拖長語調,看向陳良的目光滿是關心,“範玉花才來咱這邊幾年,她想辦事街道不可能同意,不過你說說什麼事,我們趁著今年冬天都解決了。”
“咚咚——是我,你錢大爺,開門。”
熱鬨了,錢晉潮不知道是看到了那大媽進來,還是有其他事,竟然也來了。
鹿清蘭跑去開門,覺得今天的形勢有點熱鬨,唔,等會兒再熱飯吃。
飯嘛,晚吃一會兒也沒事。
錢晉潮之前說鹿清蘭坐月子他不過來,今天進門後也不往裡麵走,直接站在門口就對那大媽說話“下午我可能沒說明白,看你過來找他們小兩口,我再重申一遍。”
“我不管你們誰當這院子裡的主事人,我就一條標準,隻要能給我把自來水管接到後院,誰就是合格的主事人。”
「我們院子裡還沒有自來水管嗎?」
鹿鳴剛出生,她連屋子都沒有出過,根本不知道外麵的情況,爸爸洗衣服好像確實要去正院。
陳良給呦呦解釋,也是對那大媽道“胡同裡有的院子就能通自來水管入戶,你們正院比較方便,我們和後院就麻煩嘍。我閨女還小,我洗個衣服都要跑到正院去洗,涼水一出來——真是不想活了。”
這倒是有點誇張,但冬天水管裡的水和冰水沒差彆,所以他根本不敢讓媳婦洗尿布。
錢晉潮要自來水管通後院,陳良更是直接要求水管入戶,而那大媽此刻隻想罵娘。
“你們在說什麼玩笑,自來水管改動是一個人能決定的事兒嗎?這誰也做不到。”那大媽來回看兩個人。
大概覺得他們是故意為難人。
陳良絕不是被一句話打回就退縮的人,他立即反問“趙家院子和喬家院子前中後院都有水管子,還有後麵的紡織廠家屬院自來水入戶……人家都行,我們就不行?”
“說得好,”錢晉潮立即鼓掌稱讚,補充道,“我們就命賤?不是這個道理吧,我記得當時說排隊都能通,我們的隊排在哪裡?”
“五六年了吧,沒音訊了?”
錢大爺這話說得,就差指著那大媽的鼻子說不辦實事。
“自來水公司也不是我開的啊?”那大媽委屈。
錢晉潮冷哼一聲“你催過沒?鬨過沒?你就會裝好人,然後讓我們大冬天用冰水。”
“我去和人家一哭二鬨三上吊,人家看我嗎?”那大媽急了。
錢大爺氣定神閒“那是你乾得不行。”
那大媽倏地站起來“鬨肚子都要往胡同跑,我還想要通下水呢,這可能嗎?”
“你試過沒,沒試就說不行?”錢晉潮猛然提高聲音,“還是說明你這個主事人不行!”
「哇,這位爺爺好會吵架,爸爸彆愣著,快拿紙和筆記下,學著點。真厲害,不帶臟字還能罵得這麼痛快。」
鹿清蘭沒忍住,轉過頭捂嘴笑。
怎麼辦哦,呦呦看熱鬨的性子以後不會挨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