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姐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她緩緩站起,身姿婀娜地走過來。
“這不重要,我們就當交個朋友,不好嗎?”
「如果我們不答應交朋友,就是結仇咯?」
隨著月姐走近,鹿鳴聞到濃烈的香味,沒忍住打了一個噴嚏。
陳良心頭一顫,他擔心呦呦感冒。
“為什麼?”他忍著心頭的怒氣,“你們找我可以直接找,偏偏要偷走我的孩子,是不是還有下一次?”
鹿鳴的腦子跟著轉動起來。
「威逼利誘是最常見的手段,但我們值得這麼興師動眾嗎?」
陳良也想問問為什麼。
月姐搖頭“不,我實在是受人所托,一般情況下不會動彆人家的孩子,況且——”她頓了頓,目光落在呦呦身上,“女娃娃不值錢,大多父母對於女娃娃的態度都是可有可無,我不喜歡冒險,更不喜歡增加自己的麻煩。”
“我不過是幫人牽線搭橋、排憂解難,不是販賣人口,難道要我養孩子嗎?”
她的聲音漸漸低沉下去。
鹿鳴多少咂摸出幾分奇怪的味道。
陳良卻更是惱怒“這話的意思,是你也不知道有沒有下一次?那你告訴我,霍昌堅許諾你們什麼?他要見我到底乾嘛?他在哪裡?”
一連串的問題,屋子裡瞬間安靜下來。
「爸爸好生氣哦,我也很生氣,如果霍昌堅想見我們可以直接上門,為什麼要抱走我?是威脅吧,一定是威脅。」
陳良的麵色越發冷肅,他鐵青著臉,一言不發要搶過尚在蓉姐懷裡的呦呦。
蓉姐略感為難,抱著呦呦避開,看向月姐。
“問題太多了,我隻能告訴你,這是最後一次危及你的女兒,不會有下一次。”月姐示意蓉姐將孩子交給陳良,“即使你今天沒有找上門,我們也會在晚上將孩子還給你,不要把我們想得太卑鄙。”
陳良接過呦呦,冷笑“是嗎?”
擺明不相信。
月姐撩了一下長發,漫不經心道“交個朋友不好嗎,以後你未必不會有求人的時候,我們也能保護你。”
「謔謔,好厲害哦,你們是誰啊?壞事做多了,真認為自己是地下的王。」
鹿鳴的心聲與陳良的想法不謀而合,而陳良有另一個顧慮。
“你為什麼承認?或者說你們沒必要告訴我真相,但竟然告訴我。”
他不理解。
但鹿鳴可以解答。
「殺人凶手都喜歡回到作案現場,證明自己作案萬無一失,總歸是因為無所畏懼,知道我們好欺負吧,哎~」
月姐沉默一瞬,道“因為你對你女兒真的很在意,我們原本是不打算告訴你,但是,”她苦笑一聲,“你是個好父親。”
又來了又來了,鹿鳴在月姐的臉上,看到了和蓉姐一樣的歎惋。
陳良卻立即明白過來。
月姐和蓉姐看上去便知道是有故事的人,她們人生前幾十年的顛沛流離,大多源自時代,次因是因為性彆。
女孩子天然受到父母的輕視。
陳良盯著她們,轉瞬便要轉身離開。
答應個屁,他的孩子莫名被人搶走,還來威脅他?
但陳良剛剛邁出兩步,蓉姐的聲音忽然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