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良跟著蓉姐向院子走去,但在月姐即將邁入大門的一刻,忽然回頭——
“哦,瞧瞧我這記性,差點忘了,讓你來的不是這裡。”
陳良???
有病啊,現在才想起來這種話,誰能信。
肯定是故意的。
他冷哼一聲“你們到底是什麼意思,把我騙過來?到底是讓不讓我見霍什麼玩意兒,名字真拗口,我記不住。但是,如果你們是耍我,我現在就走。”
他說完,直接轉身離開。
蓉姐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帶著取笑的語氣“你這麼急乾嘛,現在還不到三點,總歸不會誤事。換個地方也是為了你好,你難道想一群人聽到你和他的對話?”
陳良信她個鬼“我都不知道他要說什麼,我們小老百姓無所畏懼。嗬,要怕也不是我怕!”
他的態度非常不端正,但蓉姐竟然罕見地沒有生氣。
餘光間,他看著蓉姐的神色,似乎他的舉動在蓉姐看來就是鬨脾氣。
鬨出來也就好了,省去了其他麻煩。
“到底見不見,我還有事兒。”他借著機會申冤,“昨天你們一言不發帶走我的女兒,我閨女昨天晚上發燒,真是造孽。”
蓉姐神情變了變,沒有接陳良的話,也沒有繼續賣關子。
她看了陳良一眼,而後轉身“進來吧。”
陳良忍了忍,憋出一個笑臉。
他去,他就是好奇,沒辦法。
走入正門,蓉姐忽然止步,正在四處打量的陳良沒有防備,自行車直接撞上蓉姐。
“你——”
陳良反應過來“不好意思,我沒有看到。”
蓉姐深吸一口氣,不計較。
“你從倒座房進去,走到最西邊,有一個櫃子,推門進去等著,去正院等著。”蓉姐指了指倒座房的門。
“我去裡麵等著就行?”陳良反問。
蓉姐“嗯”了一聲,然後一言不發離開,似乎她的責任到此為止,後麵的事情一概與她無關。
陳良出去也不是,罵人也不是,隻能硬著頭皮往裡走。
他順手把自行車停下,然後伸手試圖打開櫃門。
“嘎吱”一聲,笨重櫃門的開門聲響起,竟然真的通向另一邊。
他莫名笑了笑,嘲笑。
簡直是有病,整這麼一出也不知道是為了什麼。
大門開著不走,非要從裡麵走,擺明了一副見不得人的模樣。
不過來都來了,倒要讓他看看是甕中捉鱉還是故弄玄虛。
穿過西邊四合院的垂花門,他往四個方向環視一周,安安靜靜地關著門。
“有人嗎?”
他試著喊了喊,無一人應答。
行,他等著唄。
正院中有一棵棗樹和一棵海棠樹,但冬天都是乾樹枝,沒有什麼可觀賞價值。
院子中間擺著石凳和石桌,石桌上還刻著棋盤。
陳良以前聽老地主說過,住四合院的文化人喜歡擺弄一些似是而非的東西,實際上越是讀書人乾起壞事來越狠,負心多是讀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