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良最終決定賭一把,畢竟他也沒有拒絕的辦法。
再加上,陳謀義三個字確實讓他非常意外。
他走街串巷對報紙和新聞有所了解,其中聽到過陳謀義的名字。
說來這也是一位很特殊的人物,五五年授銜的時候他並不在列,去年才被補充授予為上將。
因此他的印象非常深刻。
坊間關於這位將軍的傳說寥寥無幾,但能空降為將軍,陳良總覺得不是一般人。
總之人家是將軍,無論是敬佩還是屈服,他沒得選擇。
不如趁機為自己謀求更多好處。
陳良的要求並不複雜,他去當臥底在他看來就是冒著生命危險,彆管你是將軍還是什麼人,本質上就是要命,他活下來也是他命大……所以,無論如何,他要給媳婦和孩子爭取更好的生活。
“我原本打算初五回家,我媳婦在公交汽車公司當售票員,三班倒沒人帶孩子。”陳良目光灼灼地看向陳謀義,“我要是犧牲了,給我媳婦和孩子要有補貼吧,還有——”
陳謀義聽他越說越離譜,臉上難得出現遲疑“倒也不必想的那麼糟糕,沒有到一定會死的地步。我說能保證你的生命,就確定可以。”
不然他不會利用普通老百姓。
陳良麵色訕訕“我這不是害怕萬一嘛。”
“好,如果有萬一,以後你就是我的乾兒子,我認你妻子和女兒當兒媳和孫女,行嗎?”陳謀義根本不給陳良開條件的機會。
陳良腦殼卡了一下,這也行?
這老頭真他娘的是個天才啊。
不過……他似乎占到便宜,這年頭和當官的沾邊,以後呦呦和清蘭至少沒人敢欺負。
“不合適吧,您家裡人能同意嗎?”陳良一臉“您在說笑”的表情,“我比較務實,我要是死了他們孤兒寡母……”
陳謀義忽然轉頭對鄭衛國道“我就說沒有人比他更適合做這種事,一般人說到這裡,大約已經屈服,他還跟我要一份保證。”說著哭笑不得,“當初我在領袖的麵前,都沒寫過保證書。”
陳良咂舌,瞬間閉嘴。
鄭衛國瞥了他一眼,對陳謀義道“首長,人家這是不相信我們。”
陳良想說是,但不好意思開口。
要不是他這麼巧被抓住,又擔心惹怒兩人影響媳婦孩子,他早就跑了。
陳良自認沒有什麼大誌向,以前老地主和他常說一句話,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
他現在“窮”,自保且不給國家添麻煩就好了,做超出能力的事情未必好。
陳謀義意有所指道“信任是產生在信仰之上,信仰則印刻在一個人的成長和環境中,對吧?”
這話陳良沒有吱聲,他尷尬地笑笑“您說是就是吧。”
威脅,這老頭是軟硬兼施啊。
“行了,我不耽誤時間了。”陳謀義結束剛剛的玩笑話,“說是臥底,但快的話一兩天就可以,你的地址剛剛已經登記過了,沒問題等下小鄭就跟你說如何跟對方溝通。”
陳良還沒有反應過來,就看到陳謀義已經站起身準備離開。
畢竟人家是大首長,能抽空和他說這麼多已經是很特殊。
但是——
“我說首長,您家裡就沒家人嗎?您也得給我寫家書的機會吧,我家裡媳婦和孩子還擔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