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良同意帶呦呦一起出門溜達,主要是想給鹿清蘭預留出找遺物的時間。
呦呦在家,鹿清蘭注意力不集中。
其實丈母娘留沒留東西,在他的心裡一直都有問號。
鹿婉君哪怕在病重的時候,也是非常端莊有禮的老太太,且在生命的最後一刻,依然在為唯一的女兒鹿清蘭謀劃。
鹿婉君跟陳良說她給鹿清蘭留了金條,如果以後有困難,就用金條救命,但是金條的事情她不讓鹿清蘭跟其他人講……陳良是真感念鹿婉君的慈母之心,垂死之際還在為女兒考驗他的忠誠。
於是這麼多年,陳良從來沒有與鹿清蘭說過金條的事情。
那是媳婦的私房錢,他要留住。
有幾次鹿清蘭快要忍不住說出來的時候,陳良甚至故意轉移話題,製止鹿清蘭說漏嘴。
結婚多年。陳良明白鹿清蘭有時太無戒心,或許鹿婉君真的留了後手。也許等鹿清蘭真的穩定下來,等心智成熟以後,才能揭露秘密。
“呦呦,你說你姥姥能給你媽媽留下什麼東西呢?”陳良將裝滿水的奶瓶遞給呦呦,順便幫呦呦扶著奶瓶喝水,“照理來說,應該是一些錢財上的東西,但如果隻是錢財,霍昌堅為什麼一直惦記呢?”
霍昌堅吞了鹿家的財產,據鹿清蘭的印象,鹿家當年是民族實業,家底非常厚,霍昌堅能獲得的財產數目非常大,難道現在還貪圖鹿婉君帶走的一點錢財?
想想並不合理。
陳良尋思,鹿婉君更可能手裡有重要把柄,直接關係到霍昌堅的身家性命。畢竟,在鹿婉君生前多年,從來沒有人敢到鹿婉君和鹿清蘭的麵前搗亂。
“咿呀~咕咕咕~”
鹿鳴吧唧喝著奶瓶裡的水,眨巴著眼睛看向陳良。
「我能知道什麼,我隻是一個小屁孩呀~」
「嘻嘻,我也許真的比爸爸知道的多一點點呢,我還知道姥姥給媽媽留了金條~嘿嘿,媽媽說以後給我買蛋蛋吃呀~」
鹿清蘭最初跟呦呦說她們有金條,總能熬過最艱難的日子。
但今年的情況實在不好,儘管鹿鳴一直說饑荒不會超過三年,但鹿清蘭內心頗為不安,她在陳良不在家的時候,跟呦呦說起大不了用金條換雞蛋。
金子是硬通貨,如果有一天金子都無法保值,那活不下去也就不活了。
陳良……
他就知道,他媳婦的嘴巴是真的保守不住秘密,明明知道呦呦特殊,不僅記性好還有自己的想法,竟然還敢告訴呦呦。
算了,告訴呦呦就告訴吧,呦呦看上去比她媽媽靠譜一點。
如果有一天她們兩人不幸死了,呦呦知道金條,也許也能在未來生活的好一點。
可是看上去,呦呦能守得住秘密嗎?
“呦呦,喝夠了沒?”陳良說著抽走呦呦的奶瓶,“差不多就好了哦,你要是喝多了,隨地大小便不太衛生……”
“啊呀?”
「臭粑粑在說什麼屁話呀,我什麼時候隨地大小便呀?再說我喝多了我能不知道嗎,我有數!」
「哼,我又不是三個月的小孩!」
陳良……好好好,你是六個月的小孩是吧,懂懂懂。
他看著呦呦的小脾氣覺得好笑,不過還是收回了奶瓶。
在外麵,不渴就行了,如果不是因為最近氣溫越來越高,他冬天和春天都不敢給呦呦喝涼一點的水。
還說自己不是三個月的小孩,這麼大的小屁孩腸胃和身體的承受能力都很差,他和鹿清蘭雖然是第一次當爹娘……所以膽子更小,更不能隨便喂養孩子。
鹿鳴看著奶瓶慢慢移走,癟嘴。
「好叭,裡麵是水不是奶,嫌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