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謀義聽到“演戲”兩個字,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
小孩子懂什麼,成年人的世界也不能句句實話,而他本意不壞……啊呸,他就這叫適當的藝術加工。
陶真強看了一眼陶永強,看到陶永強也是一臉莫名其妙,隻能反問陳謀義“所以的難處在哪裡?”
“你是不是想幫你兒子走什麼門路,還是讓我們幾個去給你說情?”
「呃,大家還挺通透,不過爺爺不是這個意思……」
陳謀義搖頭“不,如果是這些事,我倒不至於不好意思,再說,我是這種人嗎?”
“我不賣關子了,我直說吧。我兒子和兒媳沒有什麼問題,但問題出在我兒媳拋棄妻女的老子身上,他是南方的資本家。”
資本家和革命家當親家,確實有些說不過去。
“這樣啊,”陶永強大手一揮,“你不用太緊張,三大改造結束後,資本家在我們國家已經不複存在的,你不用想太多。即使有人用出身做文章,像你這樣的例子也有,你不用擔心。”
陶真強點頭。
領袖常說不能犯教條主義。
陳謀義歎息一聲“不止如此,那個資本家的問題可能不算嚴重,但是,”他頓了頓,提起陶家兩兄弟的興趣後,才繼續道,“他後麵娶的女人,大概與日本人有關係,準確來說,她給日本人生過兒子。”
“啥玩意兒?”陶永強當即站起來,指著陳謀義的手微微顫抖,“你剛才說什麼玩意兒?你再說一遍?”
陳謀義沒有重複,他與陶真強對視“我的兒媳這邊與日本人沒有關係,但多了我這層關係,我擔心有些人想要做文章。可是紙包不住火,在他們耍陰謀之前,我希望你們能配合我先抓漢奸。”
「啊?爺爺怎麼就說了?毫無保留?」
鹿鳴倒是有些看不懂爺爺了。
「爺爺主動交代有好處嗎,不會被人當成證供吧?過幾年翻出來舊賬,會要命啊。」
陳謀義絲毫不慌,對於涉及原則性問題的事情,他現在有所保留,日後就是對他的界定有所疑慮。
陳謀義之前猶豫要如何開口陳一一的秘密,最後還是決定先提霍昌堅為好。
說來也有些可笑,兩邊的真不省心。
好在陳良和鹿清蘭沒有走錯路。
陶真強定定看著陳謀義,良久之後點頭“我知道了。”
然後,就是沉默。
「啊?知道了?然後呢?怎麼解決哇?」
陶永強看了陶真強一眼,道“大哥,這種事情我們是自己調查,還是往上報?”
陳謀義微笑“不瞞你們說,我已經在讓鄭衛國去調查,但我認為按照程序還是要組織審核,我希望你們來調查。畢竟我現在才找到兒子,多年不曾見麵,我無法判斷什麼,我的位置也不能讓我有更多私情,所以你們能否可以對我進行徹查。”
「爺爺在說什麼東西,還沒有到那個時候,要是被人左右定性,以後怎麼辦哇?」
「完了完了,爺爺瘋掉啦,爸爸快點哇,我們快跑哇~」
鹿鳴真是嚇傻了,眼睛瞪大,都忘了自己嘴巴裡塞著小手指。
陳謀義依然淡定,他不是衝動,更不是賭氣,他作出的每一個決定都有自己的用意。
陶真強沒說話,陶永強先忍不住了。
“不是,老謀子你不用這樣,組織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