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清蘭疑惑地看他“這是什麼東西?”
看著也不像是私房錢。
「呃,要是爸爸拿自己的私房錢補貼霍老頭帶來的損失,我猜媽媽會更加生氣。」
幸好陳良下一秒便揭秘。
他解釋說“剛剛霍昌堅低頭撿錢的時候,忽然在我的鞋裡塞了這個紙團,我沒有表現出震驚,但是,”陳良深吸一口氣,“我想他可能就是為此而來,我決定賭一把。”
「啊?」
鹿鳴張大嘴巴,滿眼都是不可置信。
在她看來,剛剛的霍昌堅動作遲緩,甚至彎腰的時候有些遲鈍,所以遲鈍是因為他同時進行了另一個很快速的動作?
鹿清蘭也非常詫異,她認識陳良說的每一個字,卻無法理解連起來的這句話。
“你難道不懷疑他給你塞了一個廢紙團嗎?”鹿清蘭指著陳良手裡疊起來的紙,“你最好馬上打開看,如果是吃了啞巴虧,我——”
她也沒有想好怎麼辦。
如今霍越成的手表已經拿走,他們手裡也沒有威脅霍越成的工具,說什麼都晚了。
“你打開?”陳良問過以後,又自己否決,“算了,有點埋汰,還是我來看……”
他打開紙團後,看到上麵寫著字,立即鬆了一口氣。
“看來有字,讓我來看看是不是廢話。”陳良看著,忽然沒了聲音。
沉默更讓人覺得可怕,鹿鳴和鹿清蘭等的有點心急。
陳良一目十行看完,眼神落在最後一行卻沒有出聲,反而反過去又從頭看起。
“粑粑?”
「你說句話呀爸爸?」
“陳良?”鹿清蘭也按捺不住出聲。
陳良左手拿著紙,右手下意識撓著耳朵,看向鹿清蘭的目光中帶上為難,斟酌了一下詞彙,才道“霍昌堅的情況,不太好。”
「啊?」
他繼續道“霍昌堅被孫美華軟禁,他無法出門,更不能作出多餘的行動。這次霍越成帶他來到這裡,是他預估的唯一一次和我們見麵的機會。”
“孫美華不日就要出國,她正在背地裡利用錢買通更多暗地裡的釘子,這些‘線人’,是她準備去日本以後的投名狀。霍昌堅說他孫美華不會帶他出國,他也不想在快死的時候還當漢奸,所以必須要把消息告訴我們。”
“另外,他對孫美華也下了毒,但是即使孫美華死了,那些漢奸也是實實在在的叛國者,他希望我們能利用這件事,去告發孫美華和……他。”
霍昌堅是典型的資本家,從來都是利益至上,哪怕在生命最後為數不多的日子,他依然能判斷出如何更有利於自己。
這個利的未必是他,基於如今的情況,準確來說利的是霍昌堅認為的後代——鹿清蘭和呦呦。
為了女兒和外孫女,霍昌堅可以做一將功成萬骨枯的“骨頭”。
鹿清蘭徹底怔住了。
她腦海中不可避免想起霍昌堅最後的眼神,莫名與兒時的父親高度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