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學啊,主要是急救,清創,縫合以及人體構造學。”
阿峰揉了揉臉蛋,說:
“這活從一個周前就開始了,這些人都是老兵或者本地醫戶出身,馬克西姆召集了他們要將他們整編為卡德曼人民軍下屬的醫療兵。
墨菲大人將教學任務賦予了我,目前的玩家裡也就我有一個正牌的醫學博士的證書,我得在戰爭開始前最少教出100名合格的醫療兵。
不過說實話,這活也不難。
他們本地人有自己的一套醫理和治療術,靈能施加的回春術的效果要遠遠強於我們用藥物推動的自然愈合,所以教授軍醫的關鍵就在於教會他們如何處理危急傷勢,保證吊住傷員最後一口氣。
這樣一來隻要有足夠多的牧師,便能讓他們活下來。
但這活其實也挺變態的。”
“啊?”
老楊又問道:
“細說變態。”
“主要是墨菲大人的教學要求.他要求這些醫療兵必須熟練掌握截肢的技巧。”
脫褲魔揉著發疼的眉心,說:
“我聽說是本地的工程學大師和人民軍簽了一份奇怪的‘傷殘保險’,他們許諾會用奇特的工程學義體來替代那些傷兵受傷的軀乾和四肢,以保證他們可以用最快的速度重返戰場。
在傷員們多次受傷無法再進行急救和義體替換之後,就會由血鷲氏族出手,把那些證明了忠誠的傷員們轉化為吸血鬼,以此來賦予永生作為給予忠誠的獎勵。
不得不說,從各種意義上來講,這玩意都太炸裂了。
這種行為放在我們那邊,包括起草這份協議的文員在內,所有人都會以反人類罪被送上軍事法庭!
我花了好久才說服自己同意授課,隻能說人家自有國情在此了。”
這話聽得貓哥和老楊麵麵相覷。
他們可以肯定這絕對不是NPC能整出的活,就算吸血鬼天生邪惡,但這些午夜眷族也是有深不可測的底線的。
再聯想到目前玩家裡唯一主動給自己上了工程學義肢還洋洋得意的家夥,這份軍醫守則的起草者沒準就是來曆神秘的忠誠哥本人了。
“真刑啊”
貓哥揉著眼睛說:
“從各種意義上而言都太刑了,好吧,你去上課吧,阿峰,我們過幾天再回來看你,如果運氣好的話,下次回來就能帶回幽魂魔典,那時候你也就自由了。”
“不用把自己逼得這麼緊。”
阿峰勸說道:
“我現在這樣已經很滿足了,你和老爹要享受樂趣,我的意思是,你們想在這裡乾什麼就去做唄,不用為了我就耽誤你們自己的事。”
“屁話!”
貓哥撇嘴說:
“你是我老弟,我不關照你誰關照你啊?等把你治好了,我才能放心大膽的去遊曆四方呢。”
說完,老楊和貓哥與阿峰告彆。
他們離開了死者小屋前去尋找靈能師開門,而阿峰自己則目送著親人離開之後,慢悠悠的打完了那套養生拳,這才返回自己“授課”的地方。
他的第一批學徒大概30人,這會已經做好了上課準備。
人人都帶著屠夫式的圍裙和手套,在臉上帶著保護口鼻的口罩和發罩,在看到脫褲魔進來之後,這些家夥統一向他行禮。
但阿峰擺了擺手,示意不必這麼客氣。
在這個寬大的區域中已經固定好了三張手術台,每一個手術台上都躺著一個被深度麻醉的豺狼人。
“這三名豺狼人囚犯在昨天修路的時候不小心遭遇了意外,它們中的每一個都有肢體和臟器的損傷,如果有牧師的話它們可以活下來甚至可以複原,但在真實的世界裡不是每個人都能好運的在遭遇危險時身旁跟著一位牧師。
而這就是我們這些醫生存在的意義!
我們或許沒有牧師那種神奇的治愈本領,但我們可以用自己的技巧與學識來保住那些無法得到牧師救助的可憐人的生命。
我們會用真實的案例向整片大陸證明,不隻有牧師才有與死神搏鬥的資格,我們這些醫師也一樣可以高效率的救死扶傷。
貝拉閣下認為各位在理論層麵的學習已經足夠,因而是時候開始實踐了。”
阿峰展開自己的醫療用具,挑挑揀揀從其中拿起一把閃耀著寒光,讓人頭皮發麻的骨鋸,他帶好口罩,對眼前有些騷動的“學生”們說:
“那麼,今天我們上實踐課!我會向你們演示截肢與快速止血和急救的技巧,試驗品一號的手術由我主持,你們旁觀。
但二號和三號今天能不能活下來,就看你們過去一段時間學的怎麼樣了。
做好準備了嗎?
我親愛的學生們,我給你們的建議的是,深吸一口氣,憋住彆吐出來,另外想要去廁所的現在趕緊去。”
阿峰的學生們都是特蘭西亞本地人,本地人最大的特征就是嘴硬。
沒人會在大庭廣眾之下承認自己是個膽小鬼,於是麵對脫褲魔導師善意的提醒,眼前三十號人巋然不動。
這讓阿峰咧嘴露出奇奇怪怪的笑容,眼前這些新兵蛋子讓他想起了當年第一次上解剖課的自己。
啊,自己當初也是這麼嘴硬的。
然而,大體老師總是會狠狠懲罰每一個嘴硬的醫學生.
於是當阿峰動作嫻熟的以手術刀刨開受傷豺狼人的腹部,鮮血湧出露出內臟的那一刻,當場就yue了兩個年輕的。
當阿峰嘖嘖稱奇的將豺狼人那異於人類的大腸和小腸掏出來的時候,又有四個受不了的捂住嘴衝了出去。
當阿峰導師麵不改色的切掉了損壞的臟器把那玩意丟在盤子裡的時候,好幾個打過仗的老兵都有些腿軟。
他們的表現說實話讓阿峰非常詫異。
看著進行到這一步還能站著的那些人,他忍不住在心中感慨到,不愧是武德充沛的特蘭西亞,能在十年戰爭中活下來的人都有兩把刷子,這要是放在自己那邊,一屋子學生怕都要哭出來了。
“搞定!”
十幾分鐘之後,阿峰完成了對豺狼人一號的手術,這倒黴鬼被切掉了半個胃和一半的肝臟,這放在人類身上肯定已經死翹翹了,不過豺狼人的狂野生命讓它們的內臟在修養之後可以實現一定程度的自愈。
眼看著阿峰放下工具,下麵那些臉都綠了的醫療兵中有人顫顫巍巍的舉手,說:
“導師,這不需要縫合嗎?它的腸子還在外麵呢。”
“哦,等它自己縮回去吧,腸子的自行蠕動會讓它恢複到原本的形態,到那個時候再進行縫合看!人的身體就是如此神奇的東西。
來來來,都來欣賞一下豺狼人這獨特的肝臟形狀,在我們那邊流行用野獸的某些器官泡酒,也不知道豺狼人的肝臟泡的酒是什麼味道?
你彆說,這東西還挺肥,要不找個廚師烹飪一下?
撒點辣椒和胡椒,想來味道應該不賴。”
“導師!求您彆說這麼恐怖的話題啦.”
“yue~”
看著眼前終於一哄而散再也受不了的學生們,阿峰放下了手裡的豺狼人肝臟,在空無一人的教室裡捂著肚子哈哈大笑。
他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對呀!
就該這樣,一場解剖課不嚇暈幾個就證明這課上的很不成功,以眼前這個成果來看,自己果然有成為優秀導師的潛力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