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已經摸著了門道，在庫德爾滿意的注視中開始將自己已經釋放完成的潛力“點燃”，就如黑鐵試煉完成時那源源不斷的力量湧出的感覺。
疲憊似乎消失了，馬克西姆似乎可以一直這麼戰鬥下去。
他的生命形態正在戰鬥的重壓之下開啟晉升，就如熔爐中的鍛錘在敲打，火花四濺中的一爐好鋼在被祛除最後的雜質，等待著出爐成型化作絕世寶兵。
庫德爾也抄起大劍加入了戰場。
更多的亡靈勇士湧出來，其數量已經超過了馬克西姆可以處理的極限。
但不管是保民官還是身後的吸血鬼戰士們都沒有太靠近馬克西姆的戰場，給了怪物將軍足夠發揮的空間，讓他將自己的戰鬥技藝磨練到藝術般的境界。
“你還有更多力量！該往熔爐中填入更多薪柴，助你燃燒的更加熾烈！彆壓抑，儘情使用它們，馬克！”
庫德爾大聲喊到，馬克西姆便怒吼著將手中因為燃料耗儘而無法繼續切割的碎顱者戰錘砸出去，這風暴之錘一般的轟擊將正前方騎著骷髏戰馬衝出的骸骨騎士砸翻，恐怖的力量釋放讓那家夥連人帶馬被轟成了骸骨碎片。
怪物失去了武器，但他並不隻有一把戰錘。
被墨菲賜予的暗夜利爪彈出，猙獰的爪刃在不斷的使用與磨礪中已經化作黑紅色的巨爪，如十支鋼刀揮舞編製出致命的利刃風暴，但凡靠近者都會被無情攪碎。
但這還不夠！
馬克西姆已經陷入了絕對的戰鬥狂熱，一如在黑鐵試煉時親自格殺背叛了自己的兄弟，他在那時就已斬斷了軟弱，正在晉升的軀體嚎叫著渴望駕馭更多的力量，這是塑造之時！
務必要將一切珍貴之力都融入其中。
他用利爪切碎周遭強敵，又在破破爛爛的雙翼拍打中升空，雙爪揚起施展出慷慨的主人教會他操縱鮮血的力量。
眼前的骸骨風乾百年早已沒有了血液可以調動，但沒關係，馬克西姆還有隊友。
“把你們的血借給我！”
他咆哮著，猩紅秘能被以最直接的方式釋放。
身後的一千名吸血鬼戰士並未抵抗來自統帥的汲取，每人獻出一點鮮血便在空中彙聚成環繞怪物將軍的血河風暴，那些鮮血的三分之一被馬克西姆吸收強化血渴。
剩下的三分之二被他彙聚在手中，以裂地重擊的姿態狠狠砸向地麵。
“哐”
地麵在破碎。
裂痕之中亦有猩紅的流光四處飛舞，如覓食之蛇在地下穿行，又在馬克西姆的左爪揮砍中被二次釋放。
下一瞬，磚石四濺裡數以百計的猩紅尖刺從地下湧出，每一道尖刺都如穿刺的長矛將一個亡靈掛在上麵。
那場麵震撼極了。
就像是大地祭司們釋放地刺術的場麵，或許是馬克西姆從那法術中獲取的靈感，又或許是來自當初墨菲和他開的玩笑。
你畢竟姓弗拉德，不來點“穿刺”的花活簡直對不起這個姓氏。
馬克西姆曾經不太懂這個玩笑的笑點，但在特蘭西亞小酒館APP上線之後，他也從其內置的瀏覽器裡搜索到了“弗拉德”在另一個世界的含義。
穿刺公啊
對於吸血鬼來說，確實是個很威風的稱號呢。
如果墨菲主人想要看到自己的猩紅之劍在未來成長為那樣的姿態，那麼馬克西姆不吝從這一刻開始塑造自己。
至於眼前這一幕，就是馬克西姆“學習”的成果。
那些被穿刺於猩紅尖刺之上的亡靈在掙紮，然而猩紅秘能塑造出的穿刺之物這一瞬抽取的再不是單純的鮮血，而是那被詛咒的生命。
它們在衰弱。
就如風化的骸骨應有的結局，被穿刺之後便在悲鳴中化作漫天飛舞的骨灰。
死亡之力被擊散，送被褻瀆者踏上他們早就該去的死者之路。
這本就是血族吸血的真相。
午夜眷族們喜愛並為之癲狂的從來都不是鮮血的味道，而是借由鮮血傳遞的那份讓人沉浸其中的生命力。
能讓自己的攻擊從單純的汲血轉化為對生命力的直接抽取，已經證明馬克西姆對於吸血鬼本源力量的探索已進入了新的境界。
力量的解釋從不唯一。
在這晉升之路上也不存在絕對的真理，能在返祖化的力量追尋中得到自己對於力量的詮釋並加以運用，白銀試煉中最難的那一關就已通過。
至此，馬克西姆的晉升已接近尾聲，而屬於他的“夜蝠本相”也正在浮現。
那是白銀階吸血鬼才會的“二段變身”技能，就如灰爪派係進攻猩紅堡的那一晚，被墨菲和安德烈殺死的柯蘭多。
他就展現過狼毒氏族的“狼蝠本相”。
可惜，柯蘭多對於力量的理解顯然不夠純粹，那或許也是他的失敗的原因。
一般來說，夜蝠本相的形態和吸血鬼掌握的先祖之力有直接的聯係，這東西的外形塑造也並不唯一，全看吸血鬼想要讓自己成為什麼樣的姿態。
狂野一點會把自己塑造出真正的蝙蝠野獸來獲取力量，比如狼毒氏族那些暴徒，而保守一點的隻是會在原本人形基礎上強化自己的吸血鬼象征。
比如翠絲那雙大的過分的血翼，再比如庫德爾隻是強化力量卻並未在外形上過多修飾的姿態。
重要的是力量的強化，外形
嘁，除了墨菲那樣的形式主義者外，誰會過多在意自己的二段變身的外形是否酷炫啊？
“哢哢哢”
馬克西姆還在不斷的戰鬥。
生命形態的晉升讓他更加強悍，那瘋狂屠戮時他的重甲之下不斷發出某種古怪的碰撞聲，那是夜蝠本相的塑造中軀體的變化與盔甲的擠壓變形。
事實證明，馬克西姆也是個實用主義者。
他並沒有將自己塑造成過於誇張的形態，隻是雙臂的暗夜利爪更加巨大，在雙臂低垂時甚至可以接觸到地麵，而遵循血鷲的傳統，讓他本就寬大的雙翼變的更加震撼且堅韌。
眼中猩紅更甚，讓那眼瞳都變成了血玉一樣的瞳孔。
個頭又高了一些，軀體更健壯了一些，肌肉賁張之下甚至像個山民。
除此之外，他依然還是那個馬克西姆。
但現在，或許應該稱呼他為“穿刺男爵·馬克西姆”了，距離穿刺公的境界還差一點，但按照這條路繼續走下去，總有一天，墨菲將真正擁有屬於自己的穿刺大公。
“那麼，百年前的衛士們。”
塑形完成的馬克西姆活動著身體，體驗著全新的力量。
他站在一地倒斃的亡靈之中，看著眼前還在湧出的敵人。
他抬起左手，一杆猩紅戰矛在血光縈繞中浮現，在馬克西姆做出投擲動作時，六支猩紅戰矛也在他身後的血色流光中乍現。
“以墨菲的大人名義，我將給予你們安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