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0.你看,我就說可以釋放鐳射的雙眼才是最屌的吧!(1 / 2)

被偷襲的赫魯很快就蘇醒過來。

他畢竟已成吸血鬼,從凡人蛻變為超凡生物讓他的各項屬性都有所提高,血鷲吸血鬼血統對於毒素的抗性並不算頂尖,但也能夠大大縮減因為毒素昏迷的時間。

但在赫魯睜開眼睛時,就發現自己已經被困在了一個銀灰色的實驗台上。

雙手雙腳都被特殊的能量鎖控製住,這玩意虛弱了他甚至讓他無法化蝠脫離眼前窘境,他掙紮著,激動之下犬齒再次呲出,就像是被綁在了二踢腳上的鼠鼠一樣,知道厄運將至卻無法擺脫。

“彆那麼激動,赫魯。”

老弗林的聲音從旁邊響起,伴隨著金屬器械的碰撞與某些儀器的運作聲,這個曾經的環之塔靈能偵查大師和如今的邪教徒語氣平靜的說:

“綠斑毒蜥是坎特送給我的禮物,那是從黃金紀元已經消亡的生物種群中重新‘複活’並繁衍的生物之一,它的毒素並不致命但卻對目前已知的所有生物都會產生影響,生效迅捷且行走無聲,你現在是否感覺到心臟跳動的頻率加快?

彆怕,那是後遺症,隻需要休息幾天就能通過吸血鬼過於發達的循環係統將毒素排出。

哦,對了,這幾天彆吃甜食。

血糖增高會導致毒素無法立刻排出。”

“你你真的已經是個邪教徒了嗎?”

赫魯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他用痛苦且無法理解的語氣問道:

“我知道伱在環之塔鬱鬱不得誌,過的很不開心,但為什麼會突然做出這種極端的選擇?你知道,在我聽說你病死的消息之後偷偷流了一個周的眼淚,我還在我的法師塔裡給你做了衣冠塚。”

“哦?”

正在忙碌調配某種液體的老弗林停了停,他說:

“你有自己的法師塔了?”

“對,就在汙穢沼澤裡,很漂亮的法師塔也很實用,石匠兄弟會出的圖紙,狗頭人打的地基,可以讓我輕鬆監控整個汙穢沼澤乃至巴風特峽穀和半個特蘭西亞。

如果用你教我的秘術,我甚至可以窺視到東普魯斯的班克斯城或者卡夫霍卡的伯聶城。”

躺在試驗台上的赫魯說著話拖延時間,同時不動聲色的活動著腳指頭,將藏在鞋子裡的某個符文點亮,他說:

“那是所有偵查師都渴望得到的完美高塔,也是你努力了一輩子想要搞到的那套房。

我曾經有機會在猩紅堡的午夜塔中擁有一座副塔作為自己的法師塔,但我主動放棄了,因為我在成為你的學徒時,你就一直告訴我,身為靈能偵查師要低調。

我們不能主動引發矛盾,麵對一切威脅都要選擇退避三舍,就像是你在環之塔中的處事風格,哪怕被後輩蹬鼻子上臉也會主動彌合矛盾。

你絕不喜歡那個‘老好人’的綽號,那隻是一種無奈的偽裝。

你知道,在我為你將衣冠塚製作好時,我也曾想過如果你還活著,我一定會把你接到我的法師塔裡,讓你這個默默無聞了一輩子的老法師也體驗一把那些靈能大師的待遇。”

赫魯歎了口氣,在幾秒的沉默之後,他說:

“我其實可以理解你做出這種瘋狂的事,在一個不被重視的地方熬日子是對人生的不尊重,尤其是在你還擁有一些天賦的時候。我問你,弗林,我曾經的導師,你在加入黃昏之後做過傷天害理的事嗎?”

“沒有,我一直在這裡醉心於我的研究,非要說傷天害理,大概坎特要求我把自己的研究成果給他的鼠人使用,來製造出鼠人之王的計劃會給這片大陸帶來麻煩。”

老弗林繼續忙碌著,他回答道:

“但你們的到來終止了這個計劃,我的弟子,我也很想告訴你我很後悔,但事實就是在R-9基地的這段時間是我自成為正式靈能師以來最自由最放鬆的日子。

我不需要再承擔上級下發的愚蠢的教學任務,更不需要當一個可有可無的邊緣人。

在可恥的學術鬥爭中努力讓自己不再淪為犧牲品,我擁有了自己的實驗室,設備齊全且不限製使用時間,我可以自由的按照自己計劃了幾十年的想法來設計並推進我的試驗計劃。

你知道,同樣的研究報告我在過去三十年裡向環之塔的教務主管提交了二十四次,每一次都因為‘不切實際’和‘花裡胡哨’的原因被拒絕,他們說我的想法有些天馬行空但隻能是浪費時間和資源。

我知道,他們不是看不上我的想法,他們隻是覺得一個默默無聞的靈能偵查大師配不上這項新奇的點子。

這種事我見得多了,嗬嗬。

等我死了之後,立刻就會有一名‘好運且善良’的靈能大師在整理我的‘遺物’時‘意外’發現了我的研究課題,然後為了‘紀念我’,由那位位高權重的靈能大師來推進我的研究,最後他們會用一個毫無意義的名字來紀念我的巧思。

但那一切都和我沒關係了。

我的弟子,你在環之塔待得也不舒服,所以你才會在接到開拓軍團的征召時那麼高興。

赫魯,你和我是一樣的人,我們都不屬於那個地方,但除了那裡卻沒有其他地方能允許我們施展自己的才華。

當你明知道自己是美麗的煙火可以給世界帶來一縷漂亮的點綴,但因為其他人的緣故,導致你這一輩子都無法點燃自己的時候,憎恨就會在絕望和痛苦之後到來。

在這時候,有一個組織突然出現,向你提供你需要的一切,幫助你將自己所有的計劃和思想都變為現實,代價僅僅是付出你的靈魂,弄臟你的雙手。

如果是你,你會怎麼選?

繼續碌碌無為且憋屈到世界毫無貢獻的一生?還是在生命的暮年丟掉一切條條框框,掙紮著將自己這根煙火點燃?”

老弗林做完了手術準備,他推著那裝滿了各種儀器的車來到了試驗台前。

他已經穿上了全套的手術製服,並戴上了麵罩,伸手查看了一下赫魯的眼皮與眼睛的情況,隨後用一個固定脖子和腦袋的儀器將赫魯固定在手術台上,讓他無法掙紮。

“赫魯,我知道你來這裡是為了拯救我,但孩子,我已經沒救了。”

他伸手拍了拍赫魯的臉頰,在那全覆式的手術頭盔下露出了一個發自心底的笑容,他輕聲說:

“就算再來一次,我也會做出同樣的選擇,不是因為我喜歡這麼做,而是因為我必須這麼做,但沒關係的,赫魯。

我今天一定會死在這裡。

但在我死之前,我有機會把自己這一生最得意的作品留給唯一真心實意將我稱為導師並願意為了我這個老頭子奔赴險境的年輕人。

我孑然一身,曾以為孤獨就是強者的伴侶,但死到臨頭才知道,我既不是強者,也無法忍耐孤獨。

你不是我的孩子。

但我希望你是

睡吧。

等你睡醒之後,一個嶄新的舞台就將出現在你眼前,你將帶著我這一生時光凝聚的最璀璨的煙火成為你想要成為的那種人,使你不必和我一樣空度人生。”

“哢”

針刺式的麻醉劑被打入赫魯脖頸,讓掙紮的年輕吸血鬼在幾秒之後就進入了深度休眠。

老弗林幫助自己的弟子整了整衣服,然後伸手打開了自己的推車上存放的那個銀灰色的生物器官保存罐,在低溫的煙霧消散之後,出現在他眼前的是兩顆漂亮又詭異的血色眼球。

而另一個罐子裡擺放的是一雙和精靈耳非常相似的耳朵。

這兩樣東西就是老弗林拋棄了自己的職業操守、自己的人生堅持和自己的靈魂之後在黃昏的研究室中培育出的成果。

“眼睛和感官,偵查靈能師們賴以為生的力量之源。”

老弗林長出了一口氣,啟動了手術台上的輔助裝置,他一邊忙碌,一邊感慨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