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難以想象.上一個紀元該是何等的輝煌。”
安德烈遊走在那不明覺厲的機械之中，他抬起頭看著眼前放置於收納架上的強擊型組件，看著如巨人雙拳一樣的“攻城錘”機械框架，這名詩人心中某些角落被觸及，讓他忍不住感慨道：
“可惜我們已經徹底失去它了，就如一個早已蘇醒的夢，我們連體驗那種夢幻般的美好的資格都沒有。
真是一個悲劇。”
“那個時代也沒你想的那麼好，眼下我們遇到的一切麻煩都是上個紀元的‘饋贈’。”
墨菲顯然更中立也更現實，他取出一枚標準型能量電池放入操作台的能量艙裡，一邊按照流程激活啟動這些玩意，一邊隨口說：
“那些混蛋們擁有一整個美好的未來藍圖，但他們卻依然頂不住心中那想要成神成魔的卑劣欲望，最終親手將造物主留給這世界的搖籃撕的粉碎，還把一場延續至今的戰爭放在了我們眼前，甚至不願意詢問我們是不是願意幫助他們收拾爛攤子.
啊，吸血鬼啊。
我們也是那些凶手的一員！
我們是最惡劣的凶手，古老者們親手掐死了尚在繈褓中的新世界，而那就是我們必須背負的原罪。”
“喂！你一本正經的說出了很可怕的東西呀！”
穿著緊身衣護具的克萊爾大副睜大眼睛驚呼道：
“這是可以討論的話題嗎？”
“就算帕英尊主在這裡我也照樣直說，而他也沒辦法反駁我。”
墨菲哼了一聲，讓操縱台完全啟動並開始連接伊甸那邊的信號進行初始化，這玩意需要一點時間來適配，所以帥逼吸血鬼轉身靠在那閃爍著藍光的機械控製台前，對眼前的吸血鬼們說：
“我所說的隻是事實而已，現在也隻是給你們打個預防針！過幾天，你們都要跟我去一個地方，尤其是你，巴布羅。
把你手裡的貪婪碎片拿好了，到時候我會向你們展示古老者們的罪孽，希望你們的膽子能大一點。
好了，來說說分配問題吧。
我先說要求。
你們拿了我的東西，就要履行職責，我的要求是從現在開始，血鷲、血懼和白山派係要結為正式的‘午夜密黨’。我的意思不是那小孩子過家家一樣的效忠遊戲，我的意思是真正意義上的聯合！”
他的目光掃過眼前幾人，說：
“拋棄氏族與分裂傳統的聯合，從我們三家開始改造這落後腐朽的血族體係，我們在一千年前的分裂隻是災難的副產物不代表著我們命運如此，但愚蠢的大公們卻不願意拋棄門戶之見，
沒錯，我說的就是夏妮
我和她暗示過這件事，但她完全不感興趣，那端莊的外表下隱藏的是一個保守到無可救藥的靈魂。
甚至是帕英尊主也一樣。
尊主一直活在過去的回響中，那麼完美的領袖也不是可以創造未來的人。
古老者們創造不了我想要的未來，但你們可以！
我的意思是，我們可以！”
“焯！”
巴布羅聽懂了墨菲的意思，這個向來大膽的海盜左右看了看，壓低聲音說：
“你想要統一血族？真是個老生常談又絕對瘋狂的野心，我們血懼氏族當然是願意的，不過大公們怎麼辦？
翠絲夫人不必多說，她肯定聽你的。
但其他人呢？
你彆告訴我你準備乾掉夏妮和老愛德華，再把秘血氏族從隱藏的陰影中揪出來，最後還要挑戰午夜傳統的維護者帕英尊主？”
“如果必須這麼做，那麼我會這麼做！”
墨菲看了一眼遠處正在編寫自動AI的動力甲，他說：
“我可以打敗他們，我不是在開玩笑，但隻是失敗並不足以清理那些盤踞了千年的腐朽思維，整個血族需要的是一場自下而上的改革。
勸說大公不是改革的起點，恰恰相反，那是終點！
我們需要將新的思想傳遍整個血族社會，你們懂我的意思嗎？
徹底拋棄血契，結束那種不平等的關係！
或許有人會覺得現在這樣挺好，但我的看法很簡單，狗鏈在手，你能得到的永遠隻有奴隸和獵犬，根本不可能奢望真正的友誼和共同的理想，道理總是顯而易見的。
難道奴隸會愛上主人的皮鞭嗎？
他們要是真愛上了，你反而要擔心了。”
“但如果沒有了血契.”
安德烈還有些猶豫，墨菲知道他想要反駁什麼，他搖了搖頭，用最直接的方式挑明了矛盾，他說：
“那就來點更勁爆的消息幫你們思考一下吧。
你們或許還不知道，但午夜之母已經不再是一句口頭禪了。
諸位，一個神孽已經被薩洛克達爾用自滅滿門的方式製造出來，隻待它得到最後的完整，吸血鬼的神靈就將誕生，然而它和狩獵之主一樣，在誕生之初就被汙染了。
也就是說隻要吸血鬼的神誕生，所有吸血鬼，包括站在這裡的我們都會不可阻擋的墮入亞空間的操縱之中。
我們對抗豺狼人是為了弑殺墮落的狩獵之主，但我們又怎麼能對抗自己？
明白了嗎？
不是我想要一場徹底而血腥的改革，隻是它必須被完成！血契是亞空間的陰謀，它從誕生的那一刻起就是如此，諸位，那是一套把所有吸血鬼編織在一起的網。
一旦源頭墮落，每一個吸血鬼都逃不了！
我們沒有信仰，但血契是比信仰更可怕的東西。
不知道你們怎麼想，但我在目睹了豺狼人和黃銅矮人的悲劇之後，真不想讓我和翠絲落入比死亡更可怕的結局中，我不要求你們立刻給我答案，你們還有思考的時間。”
說完，墨菲摸出自己酷炫的機械懷表看了看時間，說：
“你們在這裡討論一下吧，我還得去找一找我最後想要拿到的那塊糕點上的櫻桃點綴。”
他邁步離開，在走出幾步之後就被安德烈壓住了肩膀。
白山伯爵看著他，說：
“我不能背叛夏妮大公”
“那你就得放棄你的姐姐！”
墨菲盯著他的眼睛，將夏妮之前給他的嫉妒源血塞進了安德烈手中，他語氣平靜的說：
“彆告訴我，你沒品味出你姐姐和夏妮之間那隱藏的矛盾，夏妮一手將你姐姐扶上王位並自稱為狼女的影子，但問題是，狼女真的需要那樣一個試圖用她的想法塑造自己未來的影子嗎？
如果你姐姐有你描述的那般完美，哪怕隻有十分之一完美的程度，那麼她就絕對無法容忍自己和王國的未來被一名吸血鬼大公肆意左右！
你姐姐和夏妮的矛盾終會爆發！
所以，安德烈，做個選擇吧。
彆太貪心。
你很清楚，你隻能選一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