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0.當命定之時已在眼前...(1 / 2)

僅剩下的一目遍布著血紅,依然如初登場那般冷漠瘋狂,仿佛倒映著整個世界的惡意,祂還能咆哮,依然聲震四野,就像是野蠻了無數年的文明將最醜惡的那一麵鍛造成型。

那即是惡的象征,是野蠻的實體化,是侵略的具象體。

自誕生之前便不屬於文明進步的那一方。

而此時已近落敗,被圍攻的殘破巨靈不願承認隕落就在眼前,祂呼喚著自己無能的仆從們前來救駕,然而不管是陰祟怪誕的狩獵戰靈,還是狂熱無腦的豺狼人蠻兵都已無法回應。

在那自天空降下的黑色光矢的焦土打擊中,此地已無可以被驅使狩獵的鋒刃與弓矢,野蠻殘暴的仆從們在它們的主人之前就已經消亡於天地之間。

祂又變得孤身一人了。

像極了百年前被那個豺狼人的領袖親手塑造之時。

依靠在碎裂王座上的狩獵之主虛弱到連武器都無法拿起,實際上以祂此時極度糟糕的狀態,就算沒有這些讓神生厭的弑神者們的圍攻,這誕生不到一小時的惡神也會因為神格破碎而自我消亡。

這“病危通知書”甚至是那些塑造了祂的混沌陰影們親自下達的。

被造物主手製的“利刃”命中神之核心這種事甚至在很久之前的光暗大戰裡都不曾發生過,真的讓見多識廣的亞空間陰影們都忍不住感慨,這家夥得倒黴到什麼程度才會遭受這樣的折磨?

但這些都沒有意義了。

在時間滴答滴答的流逝中,狩獵之主距離最後的隕落也隻剩下了數次呼吸的距離,不過祂並不打算以一種平靜的姿態走向末日。

畢竟塑造祂的那些東西就從不平靜,就像是喧囂之物一旦停下嘈雜就再無法引人注目。

“滾開!”

神之咆哮帶起了震動與衝擊,源於其亞空間本質的汙穢被以一種潑灑和侵蝕的姿態向四麵八方激蕩,正在瘋狂修腳,極致出傷的玩家們立刻後退。

盾手們則大步上前,將那彙聚著四神祝福的重盾撐在地麵,形成一個個神力防護區,保護著自家兄弟不被這惡神的臨死反撲傷害到。

至於那些藝高人膽大的家夥則會在這AOE爆發前,就依靠自己的靈巧身手攀上曾不可接觸的惡神之軀,依靠貼身短打來躲避這向外逸散的威脅。

牛牛和其他吸血鬼玩家們張開了雙翼,他們在高處破壞著狩獵之主那殘破的軀殼,長了翅膀最大的好處就是將戰場從平麵升級為了立體,讓天空也被駕馭。

就像是食腐的鴉群嗅到了死亡的氣息,開始在那瀕死之物上大快朵頤。

“上來!”

手持重劍的牛牛將閃爍流光的武器自後方刺進惡神的脊背,又在下壓飛掠中為狩獵之主再留一疤,他的飛行軌跡凶狠又靈巧,已得血鷲氏族的戰鬥精要,又在躲避汙穢的AOE波刃中將自己的姐姐伸出的手握在手中,於空中進行拋投,以聖子降臨中的名場麵複刻,讓石榴姐如離弦之箭撲向更高處。

她的長發在攀爬時飛舞著,那一雙美目中閃爍的是挑戰強敵時的歡呼雀躍。

就如一頭不願蟄伏的老虎,在危險的叢林中奔行狩獵,唯有強敵的血肉才得以滋養那越發不願受縛的自由心智,將一種在原本人生軌跡裡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得到的跋扈與颯氣展現的淋漓儘致。

這讓她出落的越發瀟灑,也越發引人注目。

“砰”

翻滾著落在惡神臂膀時隨著武僧之氣的爆裂推動,讓一瞬打出數次攻擊的靈機斬也變得致命起來,而眼前炸起的四次五位數的傷害更是讓這女武神心滿意足。

雖說欺負一個瀕死的神並不能顯現武德,但在自我修行中的每一次進步都能讓她成就感滿滿。

然而,那自信的笑容在下一瞬就消失了。

因為本以為隻有自己一人攀登的危險絕境上居然已經站上了另一個討厭的家夥。

“我說,你也來的太晚了吧?”

扛著桑海烈陽大劍的貓哥剛剛完成對惡神的脖頸重擊,在那血色光芒炸碎形成的虹雲背景裡,浴血的劍聖以一個放鬆但警惕的姿態看著眼前的女武神,他調侃的說:

“今天是沒吃飽嗎?怎麼傷害總榜上比我差這麼多?”

“你是第一嗎?”

石榴姐冷聲問了句,貓哥聳了聳肩,掃了一眼冒險助手上的傷害排行,自己這個傷害量連前三都進不去,以李老師和楊師傅為首的老頭子們今天是憋著勁要給後生們露一手了。

甚至把後麵的DPS都打出了斷層了你敢信?

也就是老秦不在這,不然他們真的上演一番老夫聊發少年狂,靠,這是什麼老年熱血番啊!

“既然不是第一,伱又有什麼可得意的?”

她快步閃爍著擦過劍聖身旁,譏諷道:

“這麼年輕的人卻連一群老頭子都比不過,你大概是腎虛了吧?”

“喂!這個玩笑可開不得!”

貓哥感覺自己被小看了便再次戰意勃發,腳下踩出爆鳴如踏風而行朝著更上方的惡神頭顱持劍衝去。

他享受這種競爭與對抗。

尤其是在和青睞之人並肩作戰時,儘管並不知道自己要贏她多少次才能讓兩人的命運真正交疊在一起,但這個問題或許並不需要更多認真的思考。

想要與虎同行,就得先拋掉正常人那按步就班的生活方式,就像是兩片雲,不受約束的開始新的生活並期待最終交彙的那一日。

不過他們兩在高處的作戰到底是被惡神視作挑釁並得到了更直接的回應,在狩獵之主隻剩下半拉腦殼的傷口處,那些沸騰的汙穢神血塑造成瘋狂豺狼人的形象,就像是血靈蔓延,一個瞬間就將石榴姐困在了搖晃不休的絕地中。

當她被圍攻之時便有重刃帶起的風暴自頭頂落下,福如心至的彎腰躲閃讓重劍橫掃而過將兩個偷襲的汙穢之靈擊破在原地。

“要你多管閒事?”

她哼了一聲,落下的貓哥聳了聳肩,以斬擊之勢反手持劍,低聲說:

“我聽說封城就快解除了,要不一起吃個飯?”

“無聊!”

“沒反對,我就當你答應咯?”

“哼,先活著出去再說吧。”

就在這一問一答中,兩人同時爆發向兩個方向殺了出去,更多的血靈被塑造想要圍殺這兩個過於囂張的家夥,但它們在落下時就被一陣銳利的箭雨在空中射穿。

每一道箭矢擊中都會燃出翠綠之火,將那汙穢之物在空中淨化。

“那兩個家夥絕對是瘋了!”

地麵上的水夫人活動了一下有些發酸的手臂,對身旁化身為白色披甲猛虎助戰的親親老公抱怨到:

“雖說是弑神,但我總覺得這兩個家夥是在趁機約會你說,他們是不是不正常啊?平時見了麵都會爭執吵架,卻唯獨在聯合作戰時會變的親昵起來。

是我老了,跟不上年輕人的潮流了嗎?”

“你才不老呢,正是最有韻味的時候。”

火子哥駕馭著登臨白銀後獲取的猛虎身形,在銳利凶狠的撲擊中將試圖靠近老婆大人的汙穢之物殺戮殆儘,他口吐人言說:

“那兩個家夥確實有毛病,這不是你的問題,我都不敢想他們真在一起之後那日子過得有多勁爆,不過人家兩個樂在其中,這也算是找到了正確的交往方式,所以,我們作為長輩,這時候隻要微笑就可以了。”

“說的也是。”

水夫人點了點頭,轉身拉弓射出蓄力一箭紮爆了試圖從背後偷襲馬克西姆將軍的狩獵之主不斷釋放的小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