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醉月樓的紅牌之一,這一點是她理應做到的。
“不必。”
身前人的聲音低沉暗啞,充滿磁性,婉轉的語調好似話裡有話。
蕭凝不動聲色地攥了攥衣角,道:“是。”
“有客人來了。”
男人的話語剛剛落下,整間屋子的氛圍便發生了變化。
蕭凝目光一怔,瞳孔微縮,額角的冷汗不受控製地緩緩落下。
頂著來自身前人仿佛要把人碾碎的壓迫感,她不敢抬頭,甚至大氣都不敢喘一聲。
屋頂上的人輕點眉心,繚繞於指尖的傀儡絲都發生了些許滯澀。
屋內蠟燭的火光依舊發光發亮,看不見的絲線就像是一張無形的大網,在脆弱的窗紙上撒下細密的陰影。
“閣下既已造訪,何不落座小酌一杯。”
就像是挑釁一般,屋中人邀請的語氣平淡,絲毫沒有把劊子手放在眼裡。
黑暗中的人微微勾唇,輕聲吐出兩個字:“拙劣。”
“噌——”
微弱的破風聲如約而至,宛若一隻看不見的大手,在同一時間掐滅了屋內所有的燭火。
若是尋常女子,此時必然已經嚇破了膽,然而蕭凝雖心有怯意,卻臨危不亂。
在大人的命令沒落下之前,她一動都不會動。
幾道銀色流光劃破了黑暗的視野,與屋中擦出轉瞬即逝的火花。
“咦?”
在陸閒袇的預料中,蘇玉辭的人頭此時應當已經落地,但他的攻擊卻被人擋了下來。
蘇玉辭是個文人,在武字上的造詣,僅僅稱得上略懂皮毛。
陸閒袇麵無表情地屹立在屋頂上,身畔的黑色鬼魅蠢蠢欲動。
長生殿的刺殺成功率高達九成以上,因為長生殿不會將不對等的單子交給實力不匹的刺客。
即便略有意外,那也是在可控範圍內的,結果——不會改變。
那些傀儡絲無法被人的眼睛所捕捉到,因為一擊失敗,那些傀儡絲流動的速度變快了。
它們刺穿紗簾,纏繞桌椅,從房梁上垂落而下,明明能聽見聲音,卻無法捕捉絲網的源頭。
“奇術?”
屋中人單手支撐下顎,倚坐在太師椅上,麵對眼前鋪天蓋地的陷阱網,他微微眯起了眼睛,低頭望向了自己的胸膛。
若非仔細看,那些細絲即便端放在人的眼前也不會被人發現。
透過窗外月出的餘暉,那些透如蟬翼、細如蠶絲的東西,便在漆黑的眼底無所遁形。
因為燭火都已經熄滅了,屋內僅能依靠月光來辨認屋內的景色,隻見一隻白皙的手懸於半空,流轉的銀絲在其手中縈繞。
相比起那些漂亮的傀儡絲,此時,那隻懸於半空的手卻似乎更加耀眼奪目。
因為根根分明的細長指節,那隻手不似女人那般柔弱嬌貴,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