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思被戳破,另一名侍女也不惱,唯獨有些不好意思。
“嘿嘿,開個玩笑罷了,我哪有膽子敢覬覦殿下。”
“好了,話不多說,我們先去送被褥吧。”
侍女們的對話點到即止,待二人走遠後,陸閒袇才從紅曲長廊的柱子後麵走了出來。
望著長廊儘頭的方向,他的目光堅定不移。
司馬稷譽身份尊貴,在如今的朝堂上近乎權勢滔天。
不怕君主不勤快,就怕君主沒腦子,司馬稷譽能在令大乾百姓與文武白管信服的根基,就在於此。
安永侯的脾氣除了名的倔強,有時,就連玄武帝都拿他沒辦法,司馬稷譽卻能與他相處甚歡。
一聽說太子遇刺,第一個站出來討說法的人,便是這位驢子脾氣的安永侯。
因此,當司馬稷譽提出借住侯府的時候,安永侯想都沒想,就為司馬稷譽安排好了自己隔壁的上房。
陸閒袇頭痛地趕路,腦子裡已經蹦出來即將得罪大乾太子與安永侯兩位大人物的壯觀畫麵。
說的透徹點,他不過是一個平民百姓罷了,要說這天地間的局勢,還得靠帝王之氣左右。
也不知是不是受到了上天的眷顧,在潛入的路上,陸閒袇從下人們的嘴裡得到了近幾日來他所聽到的最好的消息。
安永侯今夜在皇宮留宿,不回來了。
因此安永侯居住的那座樓閣,此時隻有司馬稷譽一人。
當然,就算隻有司馬稷譽一人,陸閒袇也不會放鬆警惕。
此時已是醜時,樓閣裡的燈火都熄滅了,從遠處望去,裡邊黑壓壓的一片,什麼都看不清。
池塘裡的青蛙在叫,樓閣外的蟬也在叫,然而這種來自周遭環境的吵鬨,並不能緩解樓閣四周壓抑的氛圍。
陸閒袇稍稍握緊身側的拳頭,在他的視野範圍內,他看不見一個人影。
甚至就連一個明麵上的守衛都沒有。
以司馬稷譽流落在外的名聲來說,他不可能天真到給自己上演一出空城計的戲碼,畢竟這種計謀已經過時了。
於是陸閒袇便伸出五指,牽動銀絲,那些隱蔽性極強的傀儡絲便鋪天蓋地地向外探去,朝著漆黑樓閣不斷深入。
“四個、六個……十個……”
總共十個。
通過傀儡絲的探查,陸閒袇發現樓閣內埋伏有十名強大的高手,不出意外的話,應該都是司馬稷譽提前安插在裡麵的人手。
這十個暗衛若是好好藏匿,興許不會被陸閒袇發現,但他們輕敵了。
更何況單論偵查能力,陸閒袇在長生殿名列第一。
月黑風高,屋頂的年輕人緊了緊差點被吹走的麵紗,淩亂的發絲被整齊地束在腦後,眼中沒有露出一絲一毫的鬆懈。
即便他的偵查能力再強,若是處理不了對手,也無濟於事。
若是寂寥星還在身邊,他還可能敢直接硬闖,如今他兩手空空,最好的作戰方式便是悄無聲息的竊取。
所以,司馬稷譽在哪裡?
陸閒袇的目光因為複雜的思緒,逐漸加深。
司馬稷譽不在樓閣裡,但那十個暗衛已經讓陸閒袇肯定,寂寥星確實被存放在了這裡。
陸閒袇暗暗留了個心眼,隨後開始尋找自己的寶貝傀儡。
細密的傀儡絲順著窗戶,無孔不入地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