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念卿知道太子對她有著執念,所以故意稱病,以求靈藥為由逼著她前去見太子。
裴念卿原本也是官家之女,跟蕭庭嶼算是青梅竹馬,但是,八歲那年父母獲罪,多虧從小伺候她的嬤嬤將她送出,這才得以活命。
但也因此流落青樓,後被一富商買下。
前年富商身死,裴念卿在變賣家當之時遇到了蕭庭嶼。
蕭庭嶼憐她孤苦,將她接到府中,讓她以母親遠房的親戚、表小姐自居,他對她也頗有照顧。
隻是沒有想到,這一照顧就將人照顧到了床上。
前世,她自覺虧欠蕭庭嶼,又覺裴念卿身世淒苦,所以並未將兩人的事情告知婆母。
沒想到,裴念卿卻一心想讓她死!
現在,她好不容易撿回一條性命,又怎麼會重蹈覆轍?
倒是可以趁機揭穿她裴念卿的真麵目。
“我不去!”
宋聽瀾直接拒絕。
她向來溫順,對蕭庭嶼也是言聽計從,倒是讓他忘記了,自己可是手握兵權的宣恩侯嫡女,即使是蕭老夫人都不敢苛待與她。
“你說什麼?”
蕭庭嶼驚訝抬頭,拇指上的玉扳指轉的飛快,後槽牙不自覺的咬緊。
“我說我不去!”
宋聽瀾現在身體虛弱,還不是跟蕭庭嶼正麵剛的時候,解釋道:“我身體還未恢複,現在下不了床,又如何過去給太子道歉?
再者,太子現在已經厭惡我,我現在過去道歉,豈不是讓太子更加生氣?”
她說著緩緩抬眸,善解人意的道:“倒不如讓表小姐親自去求一下太子殿下,說不定還有一線生機。”
“荒唐!”
蕭庭嶼長袖一甩,怒斥一聲。
“念卿她身體虛弱,又怎麼能隻身前去求太子?
而且,她本就是孀居之身,又怎麼能自甘下賤,做出這等不知廉恥的事情來呢?”
宋聽瀾心中冷笑。
原來你也清楚,私下去求太子這件事是不知廉恥,卻不顧她的意願強行將她推了出去。
她佯裝聽不懂蕭庭嶼的話。
“表小姐不過是求太子賜藥救命而已,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又怎麼會是自甘下賤呢?
還是說……這事有什麼我不知道的隱情?”
宋聽瀾盯著蕭庭嶼,見他的臉上有一瞬間的窘迫,複又冷下神色。
“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
我……我不過是看太子對你有幾分欣賞,所以才會讓你去求情,念卿又不得太子青睞,去了想必也不會讓太子賜藥。”
宋聽瀾笑了,威脅道:“既然如此,那世子可要失望了。
我可以保證,今日我隻要見了太子,必然會讓太子厭惡我!
到時候,不但要不到靈藥,恐怕國公府都要受到牽連!
世子若是不信的話,大可以試試。”
宋聽瀾語氣堅決,絲毫不懼的跟蕭庭嶼對視。
蕭庭嶼的後槽牙幾欲咬碎,但想到纏綿病榻的裴念卿,隻得生生忍了下去,最後冷哼一聲,長袖一甩,負手離去。
“世子真是太過分了,您剛醒,現在床都下不了,居然就逼著您去求靈藥……”
蕭庭嶼前腳剛走,春桃便開始為宋聽瀾抱不平。
“您好歹也是宣恩侯府的嫡女,若是老爺知道了世子這樣對您,必定會饒不了世子的!”
父親……
宋聽瀾想到記憶裡那個魁梧滄桑的身影,心下愴然。
她輕歎一口氣,安撫的拍了拍她的手背。
“無事,先吃點東西吧,接下來還有一場硬仗要打!”
果然,不久後,裴念卿跪在了宋聽瀾的門外。
裴念卿身形嬌瘦,隻披了一件薄薄的披風,臉色蒼白地跪在冷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