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他們這些達官貴人是從心底裡就看不上鎮撫司。
他們認為鎮撫司不過是天子身邊的一條狗,平日裡做得最多的就是陷害忠良,殺人斂財的活計。
再者因為蕭鳴嶼的出身,他的母親,隻是一個下賤的歌女,終日被關在陰暗潮濕的小院子裡,苟且偷生。
他從小被欺負著長大,年幼時還因為道士的一句話被送出去幾年,後麵回府,性情大變,不僅親手殺了欺負他的小廝,更是因此讓全家人都不敢惹他。
這些年以來,蕭鳴嶼跟國公府眾人涇渭分明,向來不會多管閒事。
所以蕭庭嶼才會如此的驚訝。
但是,宋聽瀾心中卻掀起了驚濤駭浪。
因為在前世,蕭鳴嶼權傾朝野,親手將整個國公府都送進了詔獄,就連太子都是死於他手。
而且,她當初為求自保,還去尋求過他的庇護。
當然,她不會傻到以為,蕭鳴嶼是因為她才會阻止太子進門。
想必是宮中發生了什麼緊要的事!
宋聽瀾想著,人已經放鬆下來。
蕭庭嶼得知太子離也鬆了一口氣。
“這次算你運氣好,下次,你若是再推拒,我定當……”
“嫂嫂這裡好生熱鬨。”
一個清冷的嗓音打斷了蕭庭嶼的話,宋聽瀾抬眸就看見一個挺拔的身影走了進來。
一身黑色暗紋官服,手持一把長劍,氣宇軒昂,通身卻氣質幽冷,隨便一眼就讓人遍體生寒,不敢直視。
宋聽瀾微微皺眉,正對上一雙幽深的眸子。
猶如寒潭深不見底,潭麵無風有霧令人看不真切。
但是,卻能如同利劍一般刺入你的心臟,讓你無處遁逃。
宋聽瀾收回目光,心下疑惑。
嫂嫂?
前世,蕭鳴嶼也從未這樣叫過自己。
而且,他身為小叔子又怎能直接入她房間?
這不合規矩!
蕭庭嶼也是皺眉,問:“你來做什麼?”
而蕭鳴嶼並未作答,目光淩厲掃視一圈,語氣自帶威嚴。
“蕭大人。”宋聽瀾現在不能起身,隻能點頭問好。
雖說對方叫她大嫂,她可不能將麵前的男人真的當自己的小叔子。
蕭鳴嶼從腰間拿出令牌遞到蕭庭嶼麵前。
“鎮撫司辦案,還望世子回避!”
“這可是國公府,能有什麼案子……”
蕭庭嶼一句話沒有說完,就對上蕭鳴嶼那淩厲的眸子,剩下的話終究沒有說出口,隻能帶著裴念卿先行離開了。
很快,房中隻剩下宋聽瀾和蕭鳴嶼,以及宋聽瀾的兩個婢女。
宋聽瀾看著不發一眼的蕭鳴嶼,心裡直打鼓。
但是麵上卻不動聲色。
好在她此時是在羅漢床上,並非在床榻上,也不算是失了禮數。
但是,蕭鳴嶼卻站在原處,冰冷的目光來回地打量著她,不發一言。
“聽說嫂嫂命大,跌落懸崖竟毫發無損,我辦案多年,卻鮮少聽到這等奇事,不知嫂嫂是如何做到的?”
“不過是運氣好而已。”
宋聽瀾語氣平靜,心中卻有些打鼓,想到前世她跟蕭鳴嶼之間的事,她更覺緊張。
而蕭鳴嶼似是發現了她的緊張,竟緩緩地走向前,停在她麵前。
此時,兩人的距離極近。
近到宋聽瀾可以聞到他身上的血腥氣,可以看到他精致的五官,甚至可以看到他上下滾動的喉結。
“啪——”
他手中的長劍放在宋聽瀾旁邊的小幾上,威懾力倍增。
雙手撐在了躺椅的兩側,微微俯身。
強烈的男性氣息瞬間霸占了宋聽瀾的鼻腔,她下意識的後退,立刻怒斥。
“你要做什麼,我……可是你大嫂。”
“嗬——”
蕭鳴嶼似是輕笑了一聲,再次俯身。
她仰著頭,發現他眼角有一顆小小的淚痣,給他的眼角平添了一分邪魅。
她有些發愣,感覺有溫熱的呼吸落在她的耳側,讓她的耳朵止不住地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