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還挺熱鬨。”
正沉默間,蕭鳴嶼拎著一人走到院中。
隔著敞開的雕花木漆門,宋聽瀾看著蕭鳴嶼身穿一身黑色長袍,長袍領口鑲繡著銀絲邊的流雲紋,腰間係一條同色暗紋寬邊錦帶,腰間隻綴一枚白玉佩,隨著他的動作輕輕晃動。
一同晃動的還有他一頭黑亮順滑,如同錦緞的頭發,以一根簡單的白玉簪高高束起,更添豐神俊朗,貴氣不凡。
宋聽瀾一直都知道蕭鳴嶼的模樣生得極好,但這會兒還是微微愣神。
待到蕭鳴嶼將人推到眾人麵前時,宋聽瀾才微微垂眸,以免旁人發現她的失態。
“今日接到百姓鳴冤,說有人在鬨事縱馬行凶,本官特地前往,這才抓到了此人。”
蕭鳴嶼說著指了指蕭庭嶼。
“本官了解了一下前因後果,特地將人送了過來。”
他說完還環視了一圈,嘴角淡淡的笑意仿佛是在告訴對方,怎麼樣?我很棒吧,快來表揚我呀!
蕭震聲和溫玉華的臉卻整個黑了。
蕭震聲在回來之前還特地囑咐府中的下人,讓他們儘快將蕭庭嶼給送回來,沒想到竟然被蕭鳴嶼給遇上了。
想到蕭鳴嶼這唯恐天下不亂的性子,蕭震聲微微皺眉。
“長安街的事自有兵馬司來處理,什麼時候輪到你們南鎮撫司管了!”
蕭震聲本來還想教訓他一句不敬兄長,但想到蕭鳴嶼的性子,現在宋城榮又在場,隻能生生的忍住了。
蕭鳴嶼似是就等蕭震聲這話,立刻道:“我們鎮撫司上可以管內閣首輔,下可以管後宅陰私,這上京城的事又哪裡是我們管不得的?
我不僅要管這事,而且管到底。”
他說完看了宋城榮一眼。
宋城榮得意地輕哼了一聲“現在聖上以仁心治國,最厭煩的就是臣子品行不端,府中混亂不堪、引出禍事。
畢竟一家不治,何以治天下。
想必國公爺也不想這事傳到聖上的耳朵裡吧!”
“你!”
“混帳!”
蕭震聲怒斥,“你竟敢威脅你老子!”
蕭鳴嶼依舊站在原地,嘴角帶著淡淡的笑意,但是眸中卻是一片陰冷,仿佛在無聲的在印證蕭震聲的話。
一時間眾人沉默。
唯有蕭庭嶼一身狼狽地起身,他深吸一口氣,儘量讓自己鎮定,緩步走到了宋城榮麵前,躬身行禮。
“嶽父在上,小婿之前考慮不周,讓瀾兒受了委屈,險些釀成禍事,還望嶽父原諒,再給小婿一次機會,日後,小婿必定以此為戒,好好對待瀾兒,絕不會讓她再受此等委屈。”
此時的蕭庭嶼已沒有了起初的暈眩,雖然胃中還是微微翻湧,但是比起初不知好了多少。
所以整個人已經恢複了以往的清俊。
他深知此事若是不處理好會給國公府帶來什麼後果,立刻做小伏低,祈求宋城榮的原諒。
他本就生得不錯,現在雖說衣衫、發絲略顯淩亂,但周身的氣質優雅,足以不失態。
“哼!”
宋城榮冷哼一聲,“你給我道歉做什麼?你傷害的是我嗎?”
蕭庭嶼聞言一頓,又上前走進雕花門中,躬身給宋聽瀾溫聲道歉。
“瀾兒,此次都是夫君的錯,若不是我聽信讒言,以為那隻是一個普通的宴會,不然又怎麼將你帶去。
我發誓,我絕沒有讓你給太子獻舞的心思,此次讓你遇險,夫君心如刀割,夜不能寐,還望夫人原諒我,日後,我定當好好待你,絕不會再讓此事再次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