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外麵守著。”
儒風恍然回神,頓時秒懂,連忙退出去,還貼心地給帶上了門。
他跟春桃一左一右站在門口,誰也沒有說話。
倒是儒風暗中看了春桃好幾眼,發現她一直筆直地站著,連表情都沒有什麼變化,暗中佩服。
此時的蕭鳴嶼並未坐在主位,而是坐於一側,偏頭上下打量著宋聽瀾。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宋聽瀾略微有些局促地整理了一下鬢邊的頭發,直接開口道:
“蕭大人明人不說暗話,您多番試探於我,又暗示我來此,是需要我做些什麼?”
她走了許久,再加上夜黑驚懼,她一路跑得飛快,所以說話間語氣輕喘。
蕭庭嶼正端著茶杯,聞言嘴角彎了彎,仰頭將茶喝下。
“嫂嫂怎麼這般的急切,一路到這兒累到了吧,不如先喝口水休息一下。”
他說著,骨節分明的手指提起茶壺,緩緩地給宋聽瀾倒了一杯茶。
而宋聽瀾則看著他的手微微沉思。
蕭鳴嶼的手指很是好看,不僅骨節分明,而且五指修長,再加上皮膚白皙,很是賞心悅目。
前世,宋聽瀾每次跟蕭鳴嶼見麵,目光都會忍不住放在他的手上,久而久之,蕭鳴嶼似乎也發現了這個一點,每次都會借著倒茶、遞東西等這等小事,在她麵前反複展示他的手。
以至於現在宋聽瀾看著他倒茶的手一時恍惚,竟直接在他旁邊坐下,端起茶杯一口喝下。
蕭鳴嶼動作一頓,又給倒了一杯。
“傳言,宣恩侯府的大小姐,端莊明理,蕙質蘭心,是個極其重視規矩的,是世家貴女的典範。
可嫂嫂剛才這一係列動作,實在是……”
宋聽瀾微微有些羞澀。
誰讓他倒茶的動作太過嫻熟,讓她以為在前世,這才放肆了些。
畢竟蕭鳴嶼這家夥向來放蕩形骸,是個沒有規矩的,她前世跟他接觸的多了,不自然的也被他影響了。
“既然是傳言,定然是做不得真的。再者說,那些世家大族的規矩看似是女子的典範,實則是女子的枷鎖。
既然是枷鎖,又有背在身上的道理?”
這個道理還是她前世苦苦掙紮中才明白,這一世她定然不會讓這些規矩來約束自己。
“原來如此。”
蕭鳴嶼說著微微側身,與宋聽瀾的距離也迅速拉近。
“我還以為嫂嫂是跟我相處多了,習慣了呢!”
宋聽瀾一滯,瞬間頭皮發麻。
此時,兩人的距離頗近,蕭鳴嶼語氣熟絡,仿佛兩人是一對交頸的戀人。
可她們這不過是第三次見麵而已。
說來好笑,她嫁入國公府將近一年,卻沒有見過蕭鳴嶼一次,可這短短的兩天,她居然就坐在了他的房中。
這讓宋聽瀾不得不懷疑,蕭鳴嶼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難道說,他也是重生的?
想到前世她為了脫身,而故意引誘他做出的那些事,宋聽瀾隻覺得羞愧難當,不由身體向後仰,拉開了與蕭鳴嶼的距離。
“蕭大人,還望自重,我可是你的嫂嫂!”
“嫂嫂?”蕭鳴嶼又是一聲輕笑。“誰家的嫂嫂會在這個時間呆在小叔子的院子?”
宋聽瀾一時間羞愧難當,猛然起身。
“蕭大人若是繼續如此,恕我不奉陪,告辭。”
宋聽瀾轉身欲走,蕭鳴嶼卻悠悠開口。
“嫂嫂就這般走了,難道就不害怕明日宣恩侯被蕭震聲彈劾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