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剛剛就是頂著這樣的傷口跟她說話的?
沒有任何猶豫,宋聽瀾立刻起身打開門喊甜杏去準備清水。
很快,甜杏將水端來,宋聽瀾接過來。
“你去守著門,除了我吩咐,誰也不能進來。”
甜杏雖然不知緣由,但見宋聽瀾神色鄭重,立刻點頭,守門去了。
宋聽瀾端著水再來到床邊的時候,蕭鳴嶼上半身的衣服已經全部脫掉。
宋聽瀾現在也顧不上害羞,小心的用剪刀將蕭鳴嶼身上的繃帶剪開,露出了他猙獰的傷口。
傷口跟繃帶粘連在一起。
“你忍著點。”
宋聽瀾輕聲道,屏息給一點點撕開。
卻不想蕭鳴嶼麵色不變,甚至是輕笑了一聲。
“沒事,快一點撕就可以。”
話落,他握著宋聽瀾的手,連同她手中的繃帶迅速的撕扯下來。
宋聽瀾嚇了一跳,眼看著傷口再次被撕開,流出鮮血來看,下意識的就要用手去捂。
手腕卻被蕭鳴嶼握住。
灼熱粗糙的手掌摩擦著宋聽瀾的皮膚,讓她動作一頓,抬眸,正對上了蕭鳴嶼那雙漆黑的眸子。
此時,蕭鳴嶼的眉頭微微皺著,眸中帶著一抹輕輕的嫌惡。
嫌惡?
宋聽瀾瞬間不滿。
她還沒有嫌棄他的血沾到了她的床上,他竟然還嫌她手臟?
既然嫌棄她,那他索性自己換藥好了。
宋聽瀾剛想要收回手,蕭鳴嶼卻忽而開口。
“彆動,臟!”
宋聽瀾頓住,一隻手就這麼抬著,眸中的怒氣散去,漸漸被一絲疑惑取代,以及因誤會他才產生的,那麼一點點的愧疚。
許是因為這一點點愧疚作祟,讓宋聽瀾的動作輕柔了些。
她睜開了蕭鳴嶼的手,用毛巾沾了水一點點的擦拭蕭鳴嶼的傷口。
蕭鳴嶼的傷口比宋聽瀾想象的還要嚴重,不僅滲血,而且有的地方已經開始潰爛。
這些腐肉若是不能及時清理乾淨,想必會引起更嚴重的後果。
也不知道蕭鳴嶼在宮中是如何養傷的,怎麼會讓傷口潰爛成這樣?
想到今日蕭鳴嶼的反常,宋聽瀾猛地起身,纖細的手掌就落在了蕭鳴嶼的額頭上。
微涼的手掌讓蕭鳴嶼舒服的喟歎了一聲,下意識的閉上了眼睛蹭了蹭宋聽瀾的手掌。
宋聽瀾瞬間收回手。
果然是發熱了。
但是,這家夥是燒糊塗了嘛?
怎麼會突然做出這樣的動作?
宋聽瀾疑惑的看著他,蕭鳴嶼已經睜開眼睛,似是回過神來,眼神冷漠。
這清明的模樣,實在是不像燒糊塗的模樣,那他剛剛蹭的那兩下是為何?
“唰——”
他抽出一把匕首,嚇得宋聽瀾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
“用這個將腐肉剜掉!”
宋聽瀾搖頭。
“這個我做不了,我去給你找大夫。”
蕭鳴嶼卻直接將匕首放在宋聽瀾的手中。
“你可以的,上次你割掉蕭一嶼下身的時候,乾淨利落,很是不錯。”
宋聽瀾一時無言,竟不知該如何應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