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兩台做完,南知沒第一時間去餐廳。
她先回辦公室拿上保溫桶,徑直去了心外科的辦公室。
這會兒是飯點,人基本上都去了食堂,南知也沒抱太大希望,她隻是想既然答應給封呈做飯,昨晚沒吃上,剩下的那些菜,給他捎帶來也好。
中午的辦公室安安靜靜的,南知推門進去,靠窗的角落裡,封呈雙手抱胸低著頭,對她的闖入毫無所覺。
深秋的陽光殘餘溫暖的色澤,金色的光線勾勒著深邃五官,從南知的角度,能看到他垂落的眼睫下,是一片窄窄的陰影。
他向來淩厲,隻有在這時是沒有攻擊性的,眉心輕微的起皺令他多了絲往日沒有的脆弱,就連閉著眼都能感受到他身上的疲憊。
南知記得封呈睡覺不喜光。
她放下保溫桶,輕手輕腳靠近,將他身側的窗簾放下。
鼻尖若有若無的雪鬆香飄來,南知低頭,封呈的睡顏近在眼前。
她已經好久好久沒如此近距離的觀察過他了。
最後一次的記憶,還是那場暴雨裡,他緊緊攥著自己,逼問自己為什麼要分手。
那時他尚是少年,他會在她麵前將所有情緒毫無保留的顯露,好的也罷,壞的也罷,熾熱而無所顧忌。
那時的他,從不會像如今這樣冷冰冰。
南知怔怔看著,慢慢伸出手。
臉頰傳來細微的酥癢。
封呈眉心輕擰,慢慢睜開雙眼。
午後的風掀起窗簾,輕輕在臉旁拂過,陽光灑入,空蕩蕩的辦公室內,放在桌上的兩個不鏽鋼保溫桶異常顯眼。
沒有人,隻有空氣裡浮動著的淡淡山茶花香。
封呈不覺得陌生,那是記憶裡那女人鐘愛的味道。
很多時候,他隻能在夢中才能回味起那抹香味,以至於這一刻,他甚至以為自己還未曾醒來。
直到他看見壓在保溫桶下的便簽紙——
【桶記得還我。】
“……”
封呈撕下來看了幾秒,冷嗤了聲,仿佛在嘲笑她的小家子氣。
可困倦消融後的眸底,第一次露出真情實感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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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知送完飯後,直接去了餐廳。
時間有點晚,打飯阿姨還在,菜卻所剩無幾,所以南知在自動售貨機買了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