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宮裡這麼奢華的啊?”有少女欣喜的聲音。
薑藏月跟著眾人前行。
十年前她也是在汴京皇宮住上過三月有餘,那時奴仆環繞,眾星拱月,如今時移世易,物是人非。
老嬤嬤將她們帶到宮女們住的小屋又細細叮囑一番才離開,小屋一眼收儘,八個宮女一屋,一個不甚明亮的窗戶,大通鋪,除了陳年被褥和一張桌子幾個板凳,再沒有什麼東西。
薑藏月隨手將包袱放在靠牆的外側位置出去打水,等回來的時候包袱被翻得亂七八糟,還被扔在了地上,原本屬於她的位置也被另外一個略顯刻薄的少女霸占。
“看什麼看?”容枝嗤笑一聲。
同屋的其他人避免惹麻煩這個時候都沉默的站在一邊,畢竟在宮裡,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但這薑月一路上都沒出聲,應該是個沒脾氣的,容枝搶了鋪位扔了彆人的東西也該夠了。
“容枝,大家同住屋簷下,要相處好長時間呢,你差不多夠了。”有人看不下去很小聲說話。
“就是,本來就是薑月先來的。”
“你還扔了人家包袱。”有人帶頭,幾個少女這才你一言我一語說了起來。
薑藏月將打水的盆子放在桌上。
“扔了又怎麼樣?”容枝一臉不屑,雙手環胸:“你彆以為你叫薑月就能和從前長安侯家中的安樂郡主薑藏月相比。”
“奴婢就是奴婢,天生伺候人的下賤坯子!”
聽容枝提起未曾聽說過的長安侯,其餘人也有了好奇:“長安侯是誰?怎麼沒有聽說過?”
“就是啊,汴京沒聽說過這號人?”
“既然是侯爺,怎麼可能一點風聲都沒有呢?”
“還有還有,宮中尚在的公主有十一位,根本沒有安樂郡主。”
“說你們目光短淺了吧!”容枝環視一圈兒洋洋得意:“我也是聽我爹說的,長安侯在十年前可謂是風頭極盛,掌管軍馬三十萬,與妻恩愛和睦,兒女雙全。”
“二位公子文武雙全,容貌俊美,多的是汴京少女愛慕,其女更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容枝瞅了一眼薑藏月更是故意提高了聲音:“人家一家放在手心寵的小女兒安樂郡主薑藏月,更是聖上也待其如珠如寶。”
薑藏月語氣淡淡:“既是如此,為何長安侯府就此銷聲匿跡?”
“那還不是長安侯蓄意謀反?聽說聖上搜查到長安侯府之時,侯府後院還有繡了一半的龍袍,你們說要不是長安侯的主意,他的妻子怎麼可能敢繡龍袍?”
說到這兒容枝到底還是知道自己身在宮闈有些顧忌。
“聽我爹說,當初聖旨以廟宇失職的名聲處置薑家滿門,也算是給長安侯全了最後的名分,隻是可惜了那二位公子,我猜他們是知道長安侯要做什麼,所以助紂為虐,至於侯府三小姐,聽說還故意脫衣往侍衛身上撞想跑呢。”
“這麼說來,也稱不上什麼有教養的才女,安樂郡主聽說出了皇宮往府上跑的時候也被殺了,自安樂郡主死後宮內安樂殿聽說鬨鬼,至今隻住了一個彆國質子。”
“我看他們薑家是活該被誅九族,姓薑的沒一個有好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