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大林呼吸沉重,低聲吼道:“我是打過她,可那是她自己的問題,她不守婦道,經常和彆的男人眉來眼去,給我戴綠帽子,哪個男人能受得了!”
“你親眼看到她和彆的男人有染?”殷靈問。
趙大林驚恐的聲音裡帶了些憤怒:“我是沒看見,但是村裡人都這麼說!”
“所以你聽信謠言,僅憑外人一麵之詞就懷疑自己的妻子,對她非打即罵是嗎。”
趙大林:“才不是一麵之詞,是很多人都見過她和彆的男人拉拉扯扯,隔壁王老太還看見她跟一個野男人在河邊私會!”
“她趁我外出打工的時候,甚至明目張膽地把男人領到家裡來,鄰居們看得一清二楚!”
“不光如此,她還借錢給那些臭男人。”
“我每次回來,村裡人就明裡暗裡的譏諷,說我光顧著掙錢,老婆都被人偷走了,我還傻乎乎地被蒙在鼓裡,說我掙錢不僅是養老婆,還在幫老婆養情夫。”
“你說,我一個大男人,怎麼受得了這種奇恥大辱!”
“我就沒見過這麼賤的,拿我的錢上趕著給人睡,我打她怎麼了!我沒打死她都算好的。”
想到妻子的種種行徑,趙大林不僅不覺得自己有錯,反而覺得自己是受害者。
說到這,趙大林情緒激動,開始怒吼起來:“明明是那個女人自己不檢點,讓我成為一個笑話,我不過是扇了她幾巴掌,踹了她幾腳,她就尋死覓活。”
“既然這麼有骨氣,她就不應該乾出這麼不要臉的事!”
“她死有餘辜,憑什麼怪到我頭上,還要化成鬼魂來纏著我,你不是大師嗎,你幫我收了這個賤人!”
殷靈冷哼一聲,隻是問道:“所以,你有沒有親眼看到妻子出軌,或者說,有沒有實質性的證據能證明她偷人。”
“沒有!我都是聽彆人說的!”趙大林不假思索地說道。
他是沒發現,但無風不起浪,所有人都這麼說,難道還能有假?
殷靈微微搖了搖頭,直言道:“從你的麵相上看,你的妻子並沒有外遇,相反,她還是一位勤儉持家、任勞任怨的人,是你毫無主見,喜歡捕風捉影,被彆人隨意挑撥幾句,就對妻子拳打腳踢。”
畢竟在農村,有些人就喜歡搬弄是非,搞得人家雞犬不寧。
他們這麼做甚至不需要多麼複雜的理由,單純隻是為了看笑話。
仿佛彆人的不幸就是他們最大的樂事。
殷靈頓了頓,又說:“而且,你真的隻是扇了她幾巴掌嗎?她應該經常被你打得頭破血流吧。”
“你是踹了她幾腳,也就是這幾腳,踢掉了她腹中的孩子是嗎。”
黑暗中,趙大林的臉色一陣紅一陣白,偶爾還閃過一絲心虛。
但隨後他就強硬地表示:“不可能!她肯定在跟其他男人搞破鞋,否則鄰居不會那麼說她!還有那孩子,不知道是誰的野種,沒了也活該!”
他是下手重了點,可這都是那個賤人自找的!
彆說是打掉那個野種,就算把他碎屍萬段,自己都不解氣!
殷靈輕嗤道:“那孩子是你的,而且你命中隻有這一個孩子,你親手扼殺了他,會落得斷子絕孫的下場。”
趙大林瞬間瞪大了雙眼,拚命否認:“不可能!你騙我!那怎麼可能是我的孩子!醫生說......說我身體不好!根本不會有孩子!”
殷靈慵懶地靠在椅子上,表情有些淡漠:“是不會有,還是很難有。”
趙大林聞言頓時噤了聲。
確實,當初醫生隻是說他有弱精症,能讓妻子懷孕的幾率很小,但並不是沒有......
不可能,這怎麼可能呢!
他好不容易有了孩子,卻被他親手打死了?
這不可能!
也就在這時,趙大林再次聽到了那陣“咯咯咯”的笑聲。
妻子的屍體也不停地開始抖動,渾身的骨頭都在吱吱作響。
趙大林嚇得癱倒在地,嘴裡不停地呼喊:“她來了,她來了,主播你救救我!”
殷靈輕輕搖頭,再次強調:“你那沒有鬼,是你的心裡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