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歡麵帶嫌惡指揮著殷靈越過了第一幢彆墅，可緊接著耳邊再次傳來一陣鶯歌燕語。
而且聽那聲音還不止一對男女。
果然，當他們走到柵欄邊上時，就看到院子裡有一群穿著暴露的人在互相追逐，嬉戲打鬨。
其中有個男人眼神迷離，將一杯紅酒從女人的鎖骨澆灌下去，隨後他又俯下身子去細細地品嘗。
還有一對男女直接在泳池邊上，旁若無人地做著某項運動。
更令人震驚的是，還有兩個長相嫵媚的女人，在忘情的深吻......
看到這一幕，錢秋月睜大了眼睛，這奢靡的場景簡直與紂王妲己的酒池肉林如出一轍！
她知道有錢人玩得花，但沒想到竟然玩得這麼花！
怪不得馬玉泉來得這麼頻繁......
她好像理解了。
再往前走，幾乎每幢彆墅裡都是同樣的場景，有的在院子裡，有的在落地窗前，有的在門口的台階上。
沒有最誇張，隻有更誇張。
而且其中還有不少是錢秋月認識的土豪和富家子弟！甚至還有當紅的明星！
看著那些房地產老板，金融界大亨，甚至公職要員、著名影帝和形形色色的男女廝混，唇齒交纏的畫麵。
錢秋月隻覺得自己的三觀受到了嚴重衝擊。
這個世界真是太瘋狂了......
就連司機也忍不住驚呼：“天呐，那不是銀合地產的趙老板！”
“那個不是XX影視的老總！”
“那是黎明集團的董事長吧！”
“那個誰不是上個月剛結的婚！天呐，太炸裂了。”
這些表麵光鮮亮麗的有錢人，背地裡居然玩得這麼臟啊......
有錢人的世界，他不懂。
殷靈背著餘歡繼續往前走，她眼前一片漆黑，像是處在無邊無際的黑暗當中。
起初她還能聽到外界的聲音，可慢慢地，她的耳邊變得一片寂靜。
她聽不見餘歡的吐槽，也聽不到錢秋月的震驚。
甚至，她已經感受不到其他人的存在。
此時此刻，殷靈仿佛置身於深淵，萬籟俱寂，一片虛無。
就在這時，她的眼前由黑變紅，像是有什麼東西從額頭流了下來。
殷靈奮力睜開眼睛，卻再次看到了那個紅衣少女。
少女渾身是血，失力地跪在地上，整張臉都埋到了長發裡，讓人看不清麵容。
而她的對麵則是換了一批人。
這次殷靈聽到了他們的對話。
其中一個白胡子道長手持拂塵，義憤填膺地說：“妖孽！你為禍人間，論罪當誅！”
少女低聲笑了出來，笑得肩膀都在抖，或許是情緒起伏太大，她猛地咳出一口鮮血，隨後緩緩揚起了臉。
“這人間容不下我，毀了又如何。”
殷靈這才看清，少女左眼有一道觸目驚心的傷痕，鮮紅的血液浸滿了她的眼眶。
即便少女的臉已經被猩紅的鮮血覆蓋，但殷靈還是看得出來，她們有著一模一樣的容顏！
就在殷靈震驚之際，太陽穴再來傳來一陣刺痛，眼前的畫麵也像放映完畢的電影，戛然而止。
“靈靈，靈靈！”
殷靈回過神，映入眼簾的是滿山的桃花和餘歡擔憂的臉。
“你怎麼了？你的眼睛好燙。”餘歡焦急地問道。
剛才走著走著，殷靈突然毫無征兆地愣在了原地，怎麼叫她都沒有回應。
而且餘歡驚訝的感覺到，殷靈的雙眼在發熱，像是要燒起來......
殷靈抬手，將食指和中指並攏覆在了眼皮上，確實還殘留著一絲灼熱感。
“你到底怎麼了？”餘歡追問道。
殷靈眨了眨眼，清澈的眸底一片茫然：“我好像，看到了自己的前世......”
一模一樣的臉，相同的赤翎朱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