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族長不甘心,不甘心巫蠱師就此被淘汰,所以一直致力於研發出來最強的蠱,讓世人刮目相看。
後來,他們說,要用最毒的人養最毒的蠱,這樣才能造就最強巫蠱師。
於是他們勒令每家每戶必須貢獻出一個孩子。
而年僅六歲的琴舞就成了被家人拋棄的犧牲品。
他們幾十個孩子被關在暗無天日的牢籠裡,沒有食物,也沒有水源。
族長說,隻有最後活下來的人才有資格吃飯。
起初大家都很害怕,誰也不敢動手,還會抱在一起,互相取暖。
可隨著時間的推移,對黑暗的恐懼,以及強烈的饑餓感,大家逐漸變得瘋狂……
琴舞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活下來的,她隻記得她在用好友的腿骨殺人。
她把那些同齡的孩子砸得腦袋開花,鮮血淋漓……
餓了就吃他們大腿上的肉,渴了就喝他們的血……
當黑暗中隻剩她一人的時候,族長終於打開了地窖門。
“沒想到最後活下來的是個女娃娃。”
“女娃好,女娃就適合養蠱。”
“是啊,你看她的眼神,我覺得能成。”
一群人七嘴八舌,議論紛紛。
琴舞看見族長和幾位長老滿臉堆笑,皺紋都擠在了一起,真是令人作嘔。
琴舞以為從地窖裡出來就擺脫了地獄,可沒想到,這才是她噩夢的開始。
族長甚至不給她洗漱的機會,便直接把她扔進了巨大的罐子裡。
重新回到黑暗之中,琴舞心裡充滿了恐懼。
與此同時耳邊還回蕩著“嘶嘶”的聲音。
不等琴舞仔細辨認,頭頂又傳來一陣“沙沙”聲。
看過爺爺奶奶、爹娘養蠱,琴舞自然認得。
那是毒蛇蠍子和蜈蚣爬行時發出來的聲音。
而且那聲音有蠱惑人心的作用。
就在琴舞精神恍惚之際,一條似蛇非蛇,像是蜈蚣卻又長著蠍尾的生物從她腳邊爬了上來。
那條四不像的毒蟲順著琴舞的身體爬到了她的耳邊。
然後又慢慢鑽進她的耳朵……
那一刻,琴舞感覺到了錐心刺骨的痛苦,像是被人抽筋扒皮,千刀萬剮。
她能清晰地感覺到蟲子在她大腦裡亂躥。
毒蟲無情地咬斷她的神經,她整個人頭痛欲裂,恨不能把自己的頭皮割開,把毒蟲取出來。
琴舞後來才知道,那條毒蟲也是在無儘的廝殺中,吞食同類和其他毒物,最終才活下來的產物。
自那之後,琴舞每個月都會被喂下一種毒蟲。
每個月都要經受一遍撕心裂肺的痛苦。
族長說,這是蠱蟲和她融為一體的過程。
後來,琴舞不負眾望,成了最強的巫蠱師,而她練成的第一件事,就是操控蠱蟲屠戮全村。
她要讓那群老東西和拋棄她的父母感同身受,體會被蠱蟲吞心噬血的痛苦。
想到這些往事,琴舞眼底一片猩紅:“這是他們欠我的,是上天欠我的!”
“你們常說天道輪回,那我以其人之道還施彼身,是不是理所當然?”
“上天造就了這樣的我,我回饋給世人,算不算因果?”
說著說著,琴舞放肆狂笑起來。
江冶說得對,既然天道不公,那他們應該創造屬於自己的天道!
餘歡湊到了殷靈身邊:“她這個腦回路,有點清奇。”
琴舞冷哼了一聲,她目光陰鷙,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把小巧的笛子。
那笛子大概隻有手掌大小,食指一般粗細,通體黑紅,精致無比。
“怎麼,死到臨頭,你還有如此閒情雅致,要唱個小曲兒給自己送走?”餘歡還在喋喋不休地說著。
琴舞沒有理會餘歡的嘲諷,而是快速將笛子放到嘴邊吹響。
隨著一陣悠揚的笛聲響起,殷靈敏銳地察覺到周圍的空氣似乎發生了異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