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拉丁頓了頓這才繼續說道:“那時候我剛上高一,班主任是個男的,長相斯文,對學生也很好,大家都挺喜歡他的。”
“我那時候學習成績不錯,他就讓我當了課代表。”
“大家都知道的,課代表嘛,要送作業,發個試卷什麼的,總而言之就是,難免會跟老師有些私下的接觸。”
【啊......不要啊小哥哥,聽你笑得這麼勉強,我突然有點心疼......】
【這聲畜生,我先罵為敬。】
【小哥哥,如果不想說也可以不說的。】
【抱抱你。】
阿拉丁看到大家的安慰覺得很是暖心,他說:“謝謝你們的關心,我沒事的,事情已經過去快二十年了,我早就不在意了。”
他緩了緩,又開始講述自己的遭遇。
“有一天晚自習,我身體不舒服,像是感冒發燒,剛巧那天是班主任值班。”
“他帶我去找了校醫,打了針吃了藥,隻是在回宿舍的路上,他突然說有東西落在辦公室了,讓我陪他一起去取。”
說到這,阿拉丁苦笑了兩聲:“我也不知道自己當時是怎麼想的,腦子像一團漿糊,就那麼傻乎乎地跟他去了。”
“到了辦公室,班主任悄悄把門反鎖,就把我推到了他的那個小床上。”
“後麵的事......大家可想而知,他侵犯了我,而我措手不及,大腦一片空白,就那麼讓它發生了。”
阿拉丁說完,直播間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殷靈聽得出來,阿拉丁說得輕鬆,但他語氣裡帶著濃濃的自責、愧疚、不堪和懊悔。
當然,還有細微的憤恨。
見殷靈不說話,阿拉丁乾笑兩聲:“本來我已經把這段經曆忘了,隻是湊巧刷到了那個視頻,又刷到了你的直播間,還搶到了福袋。”
“所以我就想問問......那個班主任,他當時那種行為,是犯罪嗎?”
殷靈不假思索地說:“是。”
“臥槽......”阿拉丁瞬間哽咽出聲,像是在屏幕前哭了出來。
他略顯迫切地問:“可我是自願跟老師去的,而且過程中沒有反抗,不是我自己的問題嗎?”
如果他沒有跟老師一起去辦公室,如果他激勵反抗,如果......
或許,一切都不會發生。
不等殷靈回答,直播間觀眾已經群情激奮。
【不是你的問題!】
【大哥,你不用自責,更不要把問題攬在自己身上!】
【班主任是罪犯,你隻是受害者!】
【沒錯,十幾歲的年紀,還在發燒,麵對一個成年男人,而且還是自己的老師,不懂拒絕不懂反抗是正常的!】
【對,不是你的問題,不要自責,錯的不是你,是那個罪犯!】
殷靈也點了點頭,眼神中透著堅定:“你沒有做錯什麼。”
阿拉丁聞言瞬間淚如雨下,泣不成聲。
這件事發生以後,他一直覺得被侵犯是自己的問題。
是他給了老師機會,是他沒有拒絕,沒有強烈反抗,事後也沒有報警追究對方的責任。
阿拉丁認為,一個男人被另一個男人侵犯,這種事難以啟齒,如果說出來,所有人都會恥笑他,看不起他。
所以這麼多年,他一直努力說服自己,反正大家都是男人,沒什麼大不了的,就當是被狗咬了。
久而久之,阿拉丁也陷入了深深的自責當中。
他覺得是自己太愚蠢,沒腦子,也覺得是自己太懦弱。
阿拉丁覺得,是他的態度默許了老師的行為,要怪隻能怪他自己......
仿佛隻有這樣想,心裡才能好受一點......
可是現在,他們說,這事不怪他。
他們說,他是受害者......
阿拉丁刻意不去想這件事情,拚命裝作不在乎的樣子,就是想讓自己活得輕鬆一點。
到頭來,他發現自己根本忘不掉。
往事曆曆在目,老師猥瑣醜惡的嘴臉也清晰可見。
這件事,早已成了他的心病,是永遠解不開的結......
儘管阿拉丁努力壓抑著自己的情緒,但大家還是隔著屏幕聽到了他隱忍的哭聲。
【突然想到了房思琪的初戀樂園。】
【太可憐了。】
【可我還是想問,為什麼不第一時間告訴父母,不去報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