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邊。
小男孩的親戚都被趕到了大廳,隻留下他的父親和舅舅。
這兩人長得膘肥體壯,胳膊上還繡著紋身,看上去一副凶神惡煞的模樣,即便麵對警察也沒有好臉色。
小男孩的父親名叫馬奎亮,一見到權明傑就開始質問他來。
“打我兒子的人呢!他在哪兒!”
王建彬招呼道:“你們先坐下來,好好說。”
馬奎亮和小孩舅舅不服氣地坐了下來。
隨後,王建彬便將事情的來龍去脈簡單向兩人做了闡述。
馬奎亮一聽瞬間暴怒:“不可能!我兒子不是這樣的人!你們警察怎麼辦案的,我媽和兒子還在醫院,你們就聽行凶者一麵之詞就妄下結論是吧!”
王建彬好聲好氣地說:“馬先生,這不是一麵之詞。”
說著,他把一份文件遞到了兩人麵前,並解釋道:“這是幾名店員和路人的證詞,以及店裡的監控錄像,事實證明確實是您家孩子有錯在先,人家忍無可忍才還得手。”
監控錄像裡,清楚地拍到小男孩不停挑釁、招惹司玄的畫麵,就連對話也完整地記錄了下來。
不過司玄暴走後,他散發出的鬼氣太過濃鬱,乾擾了附近的磁場,致使監控失靈,所以他鬼化打人的畫麵並沒有被拍下來。
可即便看到這些證據,馬奎亮也不覺得自己家孩子有錯,並且說出了和老太太一樣的言論。
“這些能說明什麼?一個八歲的孩子手能有多重,我兒子明顯是在跟他鬨著玩,他卻把我兒子打成重傷!”
“我把話撂在這,你們要是不給我一個妥善的處理方案,我跟你們沒完!”
見馬奎亮蠻橫無理的樣子,權明傑和王建彬同時皺起了眉頭。
要不說每一個熊孩子背後都有一個熊家長呢。
真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權明傑儘量心平氣和地說:“人家也已經意識到了錯誤,並且願意承擔賠償責任,你們可以想想,怎麼樣才能達成和解。”
“和解?做夢!我需要他那點賠償嗎!”馬奎亮拍著桌子吼道。
“那你想怎麼樣?”王建彬問。
“我要讓那個小畜生受到法律的製裁!不光賠錢,還要坐牢!”
王建彬也敲了敲桌子:“馬先生,我有必要跟你普及一下,現行的法律規定,未滿十二周歲的孩童傷人無需承擔刑事責任。”
“你家的孩子八歲,人家才六歲,你想讓他坐牢根本不可能。”
再說那還是個鬼,誰能關得住,王建彬暗自心想。
他頓了頓,又繼續說道:“我還要提醒你一下,這孩子無父無母,是個孤兒。”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小孩舅舅問道。
王建彬:“對於六歲的孩子,即便他的行為構成了犯罪,從法律層麵上來說,也隻能責令其監護人嚴加管教,並承擔民事賠償責任。”
“但這孩子,沒有監護人。”
此話一出,馬奎亮和小孩舅舅頓時懵了。
王建彬又繼續說道:“你們明白了吧,我的同事已經發來消息,說你們家孩子醒了,雖然受了傷,但總體並無大礙。”
“傷人的這個孩子不會承擔任何法律責任,甚至都不用賠錢,隻是他的朋友自知有錯,願意賠償,你們要是不同意,也可走法律程序。”
馬奎亮把桌子拍得“哐哐”作響:“你什麼意思,要挾我是吧!”
小孩舅舅反應過來,連忙拉住了馬奎亮:“那就讓他們賠錢。”
要告一個六歲的孩子,想也知道成功不了,還不如要點錢......
馬奎亮想了想,說:“行,賠錢可以,五百萬,少一個字兒都不行!”
王建彬強調:“人家隻願意賠償醫藥費。”
“就醫藥費就完了?!我兒子的精神損失怎麼算!”
見馬奎亮完全不是想要解決事情的態度,王建彬也隻能無奈搖頭:“既然如此,建議你們還是走法律程序。”
“走就走!”
就在馬奎亮吵嚷之際,又有警員前來報告:“權隊,王隊,打人方的代理律師來了。”
......
門外,陸時和宋煜帶著何明,以及律師趕來,並找到了殷靈。
看到他們來,殷靈先是驚訝,緊接著忽然感到一陣暖心......
宋煜率先走到了殷靈身邊,隻說了一句:“走,我們先回家。”
而陸時則向何明遞了個眼神。
何明心領神會,當即帶著律師去和警方交涉。
途中,司玄不忘提醒律師:“一定要讓他們賠我手機!”
話音未落,就被殷靈拖走了。
出了警局,已經是晚上八點多,陸時問殷靈等人:“餓不餓?先找個地方吃點東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