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冶在一處高門大院前停了下來。
他看了一眼牆上雕刻的銘牌,上麵用正楷寫著“阮家”兩個大字。
江冶旁若無人地踏進阮家,守門的保安像是沒看見一樣,沒有做任何阻攔。
穿過長長的院落,江冶來到了一個花園。
花園裡,阮征正拿著噴壺給地上的花草澆水。
江冶微微勾唇,毫無征兆地開口。
“阮老先生如今真是悠閒。”
突如其來的聲音把阮征嚇了一跳,他身形微顫,噴壺也掉在了地上。
阮征回過頭,眼神中充滿了警惕:“你是誰。”
這人什麼時候來的,他居然沒有任何察覺......
江冶走到阮征麵前,舉止優雅地撿起了地上的水壺。
“自我介紹一下,我叫江冶,是一名醫生。”
阮征蒼老的眼睛帶著銳利:“怕是不止醫生這麼簡單吧。”
江冶找張椅子坐了下來:“阮老先生,您也坐。”
那架勢,倒顯得他更像主人。
阮征沒有在意,而是坐到了江冶對麵。
“江醫生,你來找我,有何貴乾。”
江冶笑了笑:“來告訴您一件事。”
“什麼事?”
江冶慢條斯理地說:“恐怕您還不知道吧,你們阮家打造的天煞孤星,是殷靈。”
聽到這話,一直沉穩的阮征瞬間變了臉色,他慌忙環顧四周,確定沒人才問:“你說什麼?”
江冶依然帶著恰到好處的笑:“如果我沒有記錯,你們阮家的先祖改了陸黎的命,你的兄長阮烈,在二十多年前又改了殷靈的命,對嗎?”
阮征眉頭緊鎖,沉聲問:“誰告訴你的。”
江冶挑了挑眉:“阮老先生,誰告訴我的不是重點,重點是,我們有著相同的目標。”
阮征冷哼了一聲:“是嗎,說說看。”
江冶:“你們阮家一直想把陸黎......又或者說是殷靈打造成邪神的容器,徹底消滅九嬰,永絕後患,你阮家也能從此揚名立萬,流芳百世。”
“隻是事與願違,每次都有人從中作梗。”
“眼看血月之期將至,邪神再度降臨,阮老先生找不到用以封印的容器,應該也很著急吧。”
阮征聞言若有所思:“這麼說來,是殷謀帶走了她。”
可惡,他早該想到的。
殷謀平白無故收個徒弟,還說是路邊撿的。
不知道他使了什麼手段,竟然蒙蔽了所有人。
怪不得那麼多法器都落到了殷靈手裡。
想到這,阮征心裡一陣懊惱。
他真是老眼昏花,反應遲鈍,居然沒有早些想到這點。
可殷謀為什麼要這麼做,難道他想獨占這份功勞?
但他已經死了,這麼做對東陽觀又有什麼好處......
在阮征思考之際,江冶嗤笑道:“阮老先生,您是年紀大了,不看新聞嗎,殷靈和宋家的關係已經公之於眾,不日就要舉辦認親宴了。”
阮征抬起頭看向江冶:“那你來有什麼目的。”
江冶慢悠悠地回道:“我說了,我的目的和您一樣,都想把殷靈打造成封印邪神的容器。”
“原因呢。”
“如果我說,是為民除害,享無量功德,您信嗎。”
阮征譏諷道:“看不出來,你一個醫生還有心係天下的胸懷。”
江冶輕笑:“你們阮家有所圖,我也有自己的想法,但不管為名還是為利,我們最終的目標是一致的。”
“阮老先生,我們可以合作,讓殷靈完成她該完成的使命。”
“我憑什麼相信你。”阮征的不屑地說。
江冶沉默一陣,像是有些無所謂。
“您要是不肯,我也不強求,反正消息我已經帶到,其他的,您自己定奪。”
說是合作,但江冶除了名字和職業以外,並沒有留下其他任何信息。
他明白,阮征一定會出手。
隻要阮征出手,這對他來說,就是一種幫助。
江冶明白這點,阮征同樣也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