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殷靈看見了。
那黑氣仿佛是由宋暖的惡念凝聚而成，宛如蛛絲一般，微不可察，正緩緩飄向司玄。
殷靈不由分說，直接一劍揮了過去。
強大的劍氣斬斷黑線，連同宋暖也被震出去兩米多遠。
宋暖口吐鮮血，卻吟吟笑出聲：“殷靈，殺了我，殺了她！”
殷靈緩步走到宋暖麵前，不知道這個“TA”指的是誰。
“你不是宋暖？”
宋暖笑容詭異：“我是宋暖，我是那個想把你們全家置於死地的宋暖，殺了我啊，殺了我，這個鐲子就可以取下來了。”
說完，像是挑釁似的，她又一次散發出惡念，企圖控製司玄的情緒。
殷靈快速上前扣住了宋暖的手腕。
“再敢亂動，信不信我真的把你的手砍下來。”
宋暖不以為然：“光是砍掉手腕可不夠，你最好是把我的頭顱砍下來。”
“宋暖死了對你們有什麼好處？”殷靈冷著臉問。
宋暖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反問道：“她給你們添了那麼多麻煩，難道你不想殺了她嗎？”
“還是說，你念著姐妹之情。”
殷靈輕笑：“你不用激我，她對我來說無足輕重，但我不會隨你的意。”
“那麼，你要為了宋暖，置一屋子的賓客於危險之中嗎？鐲子不取，她的惡念會一直影響著你身後的小鬼。”
宋暖嘴角揚起得意的弧度。
殷靈把目光轉向她手上的鐲子，暗自考慮該怎麼取下來。
就在殷靈為難之際，一個仙風道骨的身影緩緩降落在院中。
看到來人，她眼前一亮，但緊接著用近乎埋怨的語氣說：“你怎麼才來？”
來人輕哼一聲：“我日理萬機，哪有功夫天天盯著你。”
“再說，你執意要把司玄養在身邊，就該你受點教訓。”
殷靈有些心虛。
“我不是看他挺可憐的嘛......”
殷堅雙手背後，斜睨著殷靈：“不自量力，害人害己，為師這麼謙虛的一個人，怎麼教出你這麼自大的徒弟。”
聽到這話，餘歡不禁瞪大了雙眼。
“他說什麼？為師？他是你師父？”
殷靈默默點頭。
餘歡直接飄到了殷堅身邊，轉著圈打量起來。
“老道士，你怎麼變這麼帥了？”
真跟神仙一樣！
殷堅乾咳了一聲：“低調，低調。”
“我去，你這回到村裡，不得把那些老頭、老太太迷得團團轉！”
“你這什麼話。”
殷靈打斷兩人：“師父，你還是趕緊把這個鐲子取下來吧。”
“嗬，現在知道找我了。”殷堅不忘趁機教訓起殷靈，“你不是挺有能耐的嗎。”
“還弄個什麼禁製，戒律。”
“有用嗎？他聽你的嗎。”
殷靈低下頭，小聲嘟囔：“這不是也沒出事兒嘛。”
“再說，你料事如神，既然考慮到了這點，為什麼不幫我加以防範。”
殷堅氣笑了：“你還反過來怪我是吧？”
殷靈諂媚地笑道：“沒有，我怎麼會怪您呢，我以後會改正的。”
“哼，但願如此。”
這時，司玄走到殷堅身旁，輕輕握住了他的手。
“老狐狸，我想通了，我不能再留在陽間給靈靈惹禍，你帶我走吧。”
殷堅垂下眼眸：“你叫我什麼？”
司玄吸了吸鼻子，像是真的傷心了。
“老狐狸，我想回家。”
至少在地府裡，他就不用考慮那麼多，也不用擔心自己會失控，他留在這，隻會給靈靈添麻煩，還毀了她和家人的宴會。
看到司玄的表情，眾人心生不忍。
餘歡小聲說：“其實也不算惹禍......”
畢竟司玄失控都是情有可原的......
今天這次，明顯是被人設計。
殷堅沉默片刻，他看向司玄麵無表情地說：“你現在不用回去了。”
司玄揚起了臉，眼淚汪汪的：“為什麼？”
“因為你以後都不會再失控了。”殷堅意味深長地回道。
殷靈幾人麵麵相覷。
“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