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你呢,你,你們阮家有沒有改過她的命格。”
感受到這股強大的威壓,阮征愣了兩秒。
殷堅繼續問:“她生下來就是孤星命嗎?是誰篡改了她的命盤。”
阮征理直氣壯地說:“這是她的宿命,我阮家也隻是在修正她的命數。”
殷堅清風一樣的眼睛忽然浮起怒意。
“修正?所以你把鐲子給了那個醫生,試圖讓司玄失控,殺害所有與殷靈相關的人。”
阮征揚起了臉,覺得自己的做法並沒有錯。
“用她一家換天下太平,舍小我成就大我,舍小家成就大家,這難道不對?”
殷堅怒極反笑:“根據我的理解,這裡說的應該是自我犧牲,而不是犧牲彆人。”
“我倒是想犧牲自己,可我沒有這個命數。”阮征回道,“成就大義本就少不了流血,哪一個太平盛世不是用白骨堆砌而成。”
“殷謀,就是因為你這種自私狹隘的思想,才影響了殷靈也自私自利,隻顧自己的安危,不考慮大局。”
“以前是如此,現在也是如此。”
殷堅眼神中帶著同情和悲憫:“阮征,你魔怔了。”
“把殘害無辜,犧牲他人生命說得這麼冠冕堂皇,用彆人的血肉成就自己的功名,你可真夠偉大的。”
阮征憤憤不平地說:“我是為了國泰民安!”
“國泰民安,被你們阮家殺害的那些人就不算是民?”殷堅寒聲問道。
阮征:“我還是那句話,你的思想太狹隘。”
殷堅點頭附和:“是,我沒有你那麼寬廣的胸懷和偉大的理想,我隻要我徒弟長命百歲,好好活著。”
“殷謀,殷靈成為封印邪神的容器,是天命所歸,你若執意保她,才是逆天而為!”
“嗬,你的天命教你濫殺無辜嗎?”殷堅問道。
“我是在順應天意。”阮征依舊理直氣壯。
看到阮征固執的模樣,殷堅深刻體會到了什麼叫道不同,不相為謀,話不投機半句多。
他的情緒逐漸平複,然後話鋒一轉問道:“那麼,如果你今天命喪於此,算不算天意?”
“你敢殺我?”阮征不可置信地問,“你敢肆意妄為,必遭天譴!”
殷堅像看瘋子一樣看著阮征:“我很不理解,你作惡時為什麼想不到天譴二字?”
“我沒有作惡,我是匡扶正義,替天行道!”
殷堅微微搖頭:“看來你真是瘋了。”
阮征聞言立馬掐訣念咒攻向殷堅。
可殷堅隻是用指尖輕點椅背,就化解了阮征的攻勢。
阮征停在原地,身上像是被施加了沉重的枷鎖。
他無法動彈,甚至連舉起的雙手都來不及放下。
感受到那股強大的壓製力,阮征頓時心生恐懼。
“你到底是什麼人?”
如果隻是殷謀,他不可能有如此強大的能力......
殷堅緩緩起身,走到了阮征麵前,一字一句地說:“吾乃東嶽府君,可審人間善惡,判人生死,阮征,你前世作孽,今生不思悔改,勾結邪門歪道,有損陰德,天道不容。”
“罰,收你兩魂兩魄,以示警誡。”
他語速不快不慢,但字裡行間都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阮征聽完後麵色恐慌,臉上的皺紋不受控製地顫抖起來。
殷謀的身份竟然是,東嶽大帝!
如果說閻王無權乾涉人的生死,隻能在其死後對靈魂進行審判和處罰,那麼東嶽府君的權利則要大上許多。
他可以插手陽間事,主生、主死......
阮征突然害怕起來,如果被拿走兩魂兩魄,那他以後豈不是會變成傻子或者植物人......
“不,你不能這樣對我......”他話裡沒了剛才的底氣。
殷堅說:“你一把年紀,就不要背著維護世間和平的重擔了,好好躺在床上享清福。”
說完,他指尖點在阮征的眉心,輕輕一勾,便帶了幾縷魂魄出來。
丟了兩魂兩魄,阮征的目光逐漸渙散,緊接著癱坐在了椅子上。
殷堅隨意掐了個訣,把阮征的魂魄送入地府,做完這一切,他才動身趕往鎖龍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