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嵐的母親花重金找了一個和祝卿安年紀相仿的死嬰,然後告訴祝家村的人,祝卿安因為無法承受持續的騷擾和恐嚇,已經病死了。
當然,祝家人剛開始是不信的,甚至有人提出要做DNA檢測,確保萬無一失才行。
好在謝嵐的母親已經事先買通了鎮中心醫院的醫生,做了一份假的鑒定報告。
再說這種陋習本來就見不得光,祝家村的人也不好深究。
而且為了打消祝家人的疑慮,謝嵐和祝宏偉還搬回了祝家村。
在這期間,謝嵐每天都抱著布娃娃在村裡亂逛,逢人就問:“你看我的女兒可愛嗎?”
“她是不是很可愛?”
“我的女兒真乖。”
漸漸地,所有人都以為她是沒了女兒,傷心過度得了失心瘋,也就沒人再懷疑祝卿安的事。
謝嵐和祝宏偉一直等到同輩的堂哥生出兒子,“完成”了九代洗女的習俗,他們才以想要離開這個傷心地,並去外地看病為由,離開了祝家村。
眼看傳統已經達成,祝家的富貴已經“守住”,村裡人自然不會阻攔。
至此,謝嵐和祝宏偉才帶著爺爺奶奶和女兒偷偷跑來了南城,並且切斷了和老家的一切聯係。
謝嵐的母親還找了神婆為祝卿安隱藏了命格。
就這樣,他們一家相安無事地生活了十多年。
爺爺奶奶也壽終正寢。
不過,謝嵐從母親口中得知,後來的祝家村特彆邪門。
據說,近十年來,那村裡竟然沒有一個嬰兒誕生,仿佛整個村莊都遭受了不孕不育的詛咒。
儘管村民們紛紛前往醫院檢查,卻始終查不出任何異常。
村裡的年輕人看遍了大小醫院,也試過各種偏方,可這個問題始終得不到解決,他們就是生不出孩子。
不僅如此,祝家村的氣候環境也變得極端異常。
要麼長時間乾旱無雨,莊稼枯死,要麼暴雨傾盆,洪水泛濫,導致莊稼顆粒無收。
最離奇的是,村裡的人如今個個活不過五十歲,老一輩的人幾乎已經死光了,剩下的這些惶惶不可終日,都說是以前的死嬰回來報仇了。
起初,謝嵐並沒有把這些話放在心上,隻當是人各有命,又或是善惡到頭終有報,他們做了那麼多孽,得到報應也是應該的。
可是前段時間,母親忽然說為安安隱藏命格的神婆去世了。
謝嵐以為女兒已經成人,這對他們來說應該沒什麼影響。
可詭異的是,從那天開始,祝宏偉就開始頻繁地做噩夢,夢到他那些爺爺奶奶,叔伯嬸娘。
夢到那些人鮮血淋漓,麵目猙獰地指責他大逆不道,居然敢違背祖訓,破壞整個家族的運勢。
還說祝家村如今的慘狀都是他們兩夫妻一手造成的。
從那之後,祝宏偉時不時就像變了人一樣,他會惡狠狠地看著謝嵐,用不屬於他的聲音說:“該死,你們一家都該死!”
謝嵐認得,那是三爺爺的聲音。
他還說,祝卿安已經苟活了這麼多年,他一定要親手扭斷她的脖子,糾正這個錯誤,拿回祝家的氣運。
謝嵐聽到這些話,整個人開始提心吊膽起來,仿佛又回到了祝卿安剛出生的那段日子。
而且從這天開始,祝宏偉就好像中邪了一般,每天都會夢遊,企圖掐死睡夢中的女兒,好在都被謝嵐及時發現,給攔了下來。
謝嵐打聽過,這種情況是鬼上身,他們也求助過各種得道高人,但是都沒能得到解決。
為了不傷害女兒,祝宏偉還要求妻子每天晚上都把他綁起來。
可是漸漸地,謝嵐發現不光丈夫被噩夢纏身,女兒也有同樣的症狀。
而且祝卿安的情況比丈夫還要嚴重,好幾次都差點在夢裡淹死。
看到女兒被冷水浸透,痛苦不堪的模樣,謝嵐明白,那些人不肯放過祝卿安。
再後來祝宏偉逐漸開始神誌不清,他時常用不男不女的聲音說:“把祝卿安帶回祝家村,否則我讓他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