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文金率兵4000,設伏誘擊。耆齡中計,被殲百人;危殆時刻,畢金科兵至,擊退黃軍。
1856年7月6日,韋昌輝親率大軍,分五股直撲饒州。耆齡派軍迎擊,再被伏擊。昌輝乘勝破城。
畢金科被潰兵裹挾,敗退南昌,怒,招募200死士,誓取饒州;且曰:“上岸不破賊,吾不複歸舟!畢部軍心大振,饒城一鼓而克。”
韋昌輝督兵複攻,再破饒州。金科率部再戰,複而又克。饒州屢複屢陷,昌輝無意反複,轉擊景德鎮。
黃玉昆坐守臨江,接韋昌輝軍令,即刻分兵3000,由棠埠、秋溪,進紮上頓渡對岸,應援撫州。
李元度謂林源恩道:“兩麵拒敵,敗多勝少;林兄圍城,吾夜襲黃賊賊營。”
是夜,李元度率兵4000,悄然渡河,趁亂圍攻,一戰而勝。
月底,韋昌輝抵達臨江,督黃再攻。
1856年8月1日,黃玉昆親率7000大軍,再至上頓渡。李元度偷襲,又勝。黃玉昆屯兵九日,無甚進展,遂約撫州守將餘子安,內外夾擊。是日,大雨如注,撫州守軍傾巢而出,李元度猝不及防,防線紊亂。黃玉昆趁機闌入撫城。
江西學政廉兆綸哀歎:“逆匪既愈添愈眾,我兵複愈老愈疲,撫城難克矣!”
翌日,黃玉昆正與守將餘子安相商破圍之計,忽接韋昌輝“悉赴臨瑞,以禦兩湖援師”令;玉昆無奈,率部奔赴。
楊秀清之侄楊國宗,身在瑞州,接秀清密詔,身心益奮,即自永豐揮師北進,一月時間,連克黃坡、廣昌、南豐、瀘溪、貴溪,直至廣信方歇。
曾國藩困守南康,如坐針氈,急令李元度分兵馳援。
廣信僅有四百清勇,學政廉兆綸、知府沈葆楨外出籌餉募兵,城中無主帥,士紳吏民慌惶。
唯沈葆楨之妻林普晴,親臨城頭,犒慰三軍。又聞浙江玉山饒廷選兵巨,普晴驚喜,持劍破指,血手疾書:饒將軍漳江戰績,嘖嘖人口,裡曲婦孺莫不知海內有繞公矣!此將軍以援師得名於天下者也。此間太守聞吉安失守之信,預備城守,偕廉侍郎往河口籌餉招募。但為勢已迫,招募恐無及;縱倉卒得募而返,驅市人而戰之,尤為難也。頃來探報,知昨日貴溪失守,人心皇皇,吏民鋪戶,遷徙一空,署中童仆,紛紛告去。死守之義不足以責此輩,隻得聽之,氏則倚劍與井為命而已。太守明早歸郡,夫婦二人荷國厚恩,不得藉手以報,徒死負咎,將軍聞之,能無心惻乎?將軍以浙軍駐玉山,固浙防也。廣信為玉山屏蔽,賊得廣信,乘勝以抵玉山,孫吳不能為謀,賁育不能為守,衢嚴一帶,恐不可問。全廣信即以保玉山,不待智者辨之,浙省大吏不能以越境咎將軍也。氏噬血求援,長跽待命,生死人而肉白骨,皆望將軍意。先宮保文忠公奉詔出師,中道齎誌,至今以為深痛,今得死此,為厲殺賊,在天之靈,實式憑之。鄉間士民,不喻其心,以輦來迎,赴封禁山避賊,指劍與井示之,皆泣而去。太守明晨得餉歸後,當再專牘奉迓。得拔隊確音,當簞食壺漿,以犒君部,敢對使百拜,為七邑生靈請命。昔睢陽嬰城,許遠亦以不朽。太守忠肝鐵石,固將軍所不吝與同傳者也。否則賀蘭之師,千秋同根,惟將軍擇利而行之。刺血陳書,願聞明命。
安義鎮總兵饒廷選,乃林公則徐舊部,觀林女之血書,潸然淚下,即點精兵兩千,星夜馳赴。值大雨水漲,駛舟急行,抵廣信。太平軍已至城西太平橋。廷選、葆楨開城奮擊,自晨至暮,毀其長圍,軍聲大振。越二日,楊國宗引軍退卻,北進德興。
李元度兵至流坊,聞廣信圍解,遂分兵進攻宜黃,一戰而克;五日後,又攻崇仁,複克。
撫州守將餘子安聞林、李分兵,飛谘景德鎮太平軍攻擊許灣,又親率一軍出城,攻擊李元度大營,殺湘軍營官耿光宣。
李元度、林源恩皆慌,兩軍團聚一處,急退四五裡紮營,又飛調宜黃、崇仁之師回保撫州老營。二城湘勇忙於吃喝玩樂,拒不奉調。
是時,景德鎮太平軍抵近許灣外圍,許灣乃清軍補給之所、捐局所在,李元度不敢不救,即刻分兵八百馳援。
林李老營四分五裂,兵力虛空。餘子安趁機出城再攻,景德鎮太平軍亦舍許灣,自流坊過河,夾擊林、李。
兩軍混戰,林源恩中槍身亡,李元度見大勢已去,縱火焚營,拔刀自戕,被親兵製止,遁逃許灣。其下七千之軍,折損大半。
曾國藩飭令李元度移軍貴溪,休整待命;請旨留饒廷選部駐防廣信,吳紳修部仍留奉新,暫緩調赴廣信,以紓困局。
浙江巡撫何桂清聞知,上疏彈劾:江西曾國藩部,數月不開一大仗。九月中旬,撫州城內,不過數百賊子出來,已全軍皆逃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