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怕見我吧?”上官還是很直接。
“這不是重點,遠誌雖然變化慢點,畢竟有轉變的跡象了。”馮劍沒有接她的話題。
“可是,你沒有給我電話號碼啊?”上官衝著馮劍笑笑,明眸皓齒。
馮劍隻好給他電話號碼,又聊了幾句,才把這位女神請走了。
五一放假前,馮劍忽然接到同學劉大勇從尚都來的電話,說他又要結婚了,請他們幾個大學同學過去聚聚。
馮劍就笑著說:“剛覺悟了半年,你怎麼還是執迷不悟啊!”
本來定好周末一家人回方瓊的娘家,現在要去尚都,惹得方瓊很不高興,又抱怨馮劍的同學一個個不正經,二婚還湊什麼湊啊。
馮劍說這隻是個由頭,我們就是聚聚,人家誰看得上你這幾個錢嗎?
結果可想而知,又是一場吵架,兒子馮銳跑到他房間裡去了。
馮劍很不喜歡周末或是節假日,那樣兩個人要麼沒有話說,要麼就是吵架。
馮劍心裡很悲催,不知怎的就想起上官遠誌這小子了,於是有意無意的問他五一假期能不能陪自己去尚都一趟。
上官遠誌沒有猶豫同意了。
遠誌像看外星人一樣看著馮劍,“你就沒有個紅顏知己?”
“你腦子裡都是什麼玩意?”馮劍很氣憤,可心裡卻有點點的自卑。
他有知己嗎?他有紅粉嗎?
尚都作為首善之都,馮劍倒是去過一次。一路上上官遠誌說得很歡,原來這小子就是從尚都轉來的,就是因為他老爸有了新歡,要和他老媽離婚,這姐弟兩個才跑回了渤海市。
上官溱溱是從加拿大一家銀行跑回來的,這個奇葩弟弟直接退學,姐弟倆一起聲討老爸。
奈何他老爸上官明昌人老雄風在,竟然有了私生子,這下就麻煩了。
這也是上官姐弟放蕩不羈的根源。
到了尚都,上官遠誌很熟稔的訂了房間,並告訴馮劍說酒店是姐姐預定的,他不用擔心費用的。
然後各自忙活自己的事。遠誌樂得自由,一個人瘋去了。
馮劍就去了尚都頤和酒店。
尚都頤和酒店在著名的頤和園東門,在繁華喧囂的尚都裡猶如一座世外桃源。酒店延續了頤和園庭院風格,皇家氣息濃鬱,停車場上停滿了各種高級汽車。
果不其然楊振江、宋漢春、虞方傑、羅青山、趙元甲、陳殿民都在,還有兩位女同學——杜梅和李雪梅。
他們一見馮劍進來,就喊:“驕傲的小公雞來了!”
杜梅她們就笑著站起來,大方的伸出手,彼此握握手。
“我啥時候驕傲了,我自卑的很呢!”馮劍衝那些死黨抗議。一邊對兩位女同學笑笑,握握她們的手:“今天終於可以和你們一親芳澤了,哈哈,謝謝大劉給了這個機會啊!”
杜梅和李雪梅一點不好意思的感受沒有。
杜梅說:“你們男人一到社會就不正經起來了!可惜宋玉璽、魏悅悅幾個沒來啊,嗬嗬。”
馮劍笑了笑,周圍的同學也是大笑:“誰沒有青春年少呢。”
“是他們本來就是隱藏的深呢!”李雪梅一針見血。
馮劍和男同學一陣熊抱,大家都很隨意,並沒有感覺大家老了多少。雖然女同學已有了歲月的痕跡,可大家一起變老,也就看不出有多少的不同。
宋漢春說新郎官和新娘子馬上就到了。
大家聊聊彼此畢業後的情況。五年沒有見麵,變化還是很大的,除了馮劍幾個,其他人都不在教育戰線上,而且各有所成。
“謝謝各位賞臉,光臨到此啊!”洪亮的聲音從外麵傳來,不用說是劉大勇來了。
這小子晃動著一米八的身板,一臉賤笑的進來,西裝革履,風度翩翩。
他旁邊是一位很秀麗的女子,盤著頭,眉清目秀的。
大家起立祝福兩人,又說說笑笑了一陣。
馮劍不喜湊熱鬨,卻又不能不說了不少祝福的話。
酒席很豐盛,友情很牢固,互相吹吹牛,回憶一下往昔的崢嶸歲月,說說那時上下鋪的小秘密,大家一笑而過。
靦腆老實的劉大勇,現在在國資委企業局工作,早已不是吳下阿蒙,也不管新娘子,逗得兩個杜梅和李雪梅哈哈地笑。
酒足飯飽之後,大家又相互留下來電話。李雪梅提議由劉大勇負責印製通訊錄,大家以後聯係也方便些。
劉大勇門口應下,他提議是不是去頤和園溜溜。
結果大家都各有其它任務,就不能同行,隻說下次等他們造出第二代的時候再同遊吧。
馮劍留下來陪劉大勇把他們都送上各自的車後,也要離開。
劉大勇卻要他跟他回家看看。
馮劍也沒有拒絕,就去大劉的家坐了坐。
他還很清楚的記得大劉在大學失戀後痛苦的和他訴苦的那個夜晚,再看現在的大劉意氣風發,世事造化啊。
兩個人喝茶聊天,新娘子趙冰潔又是端茶又是送蘋果的很熱情。
馮劍也不好打擾人家兩人的世界,坐了半天也就告辭了。
人說不到深圳不知自己錢少,不到尚都不知自己官小。馮劍隻是感覺尚都的繁華熱鬨,摩天大樓應接不暇,時尚摩登比比皆是,車水馬龍,人流如織……自己是多麼的渺小,世事漫隨流水,算來浮生一夢。
馮劍一個人在永安街沒有目的的遊蕩,如同一粒草芥,他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這個世上的一個份子。
第二天,馮劍拽著上官遠誌去尚都大學。
上官小子問馮劍是不是清逸園有個相好的要去看,那自己可不當燈泡。
馮劍什麼也沒有說,兩人就那樣走進尚都大學。不愧是百年名校,隨便走過的幾個人也都是器宇軒昂,風流倜儻,卓英超華。
校園裡樹木蒼翠,安靜而整潔,走在裡麵自己也謙卑起來。
他們看了水木年華寫著對聯的亭子,看了德國古典風格的尚都學堂,“四大導師”都曾經在此授課的地方。
馮劍很莊重的對遠誌講講他知道的這些大師,兩人又漫步到位於禮堂前大草坪南端的――日晷,馮劍指著那句著“行勝於言”說:“遠誌,其實還有一個平凡的名字叫小草。因為可以入藥,才有了遠誌這個名字!你知道你名字的這個含義吧?”
這次上官遠誌沒有嬉皮笑臉,而是點點頭。
馮劍就沒有再說什麼,兩人默默的虔誠的朝聖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