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已黑。
白若雪和楚江,將一份份湯藥,送了出去,收獲了不少獵物。
現在哪怕白若雪不捕獵,食物也是夠吃的。
隻是蛻凡境獵物,蘊含的能量更多,白若雪也不想荒廢了捕獵技能。
一直忙活到深夜,送出最後一份藥湯,洞內總算清靜下來。
白若雪吃著烤肉,喝著湯藥。
楚江取出石釵,上麵雕刻著他的名字:“若雪,給你的禮物。”
“禮物?”白若雪眨了眨眼,好奇地看著石釵:“這是什麼東西?”
“這是石釵,在修道的時候,師尊和我說,人類女子十二歲的時候是金釵之年,要佩戴金釵。”
楚江道:“這裡也沒有黃金,隻能給你打磨一根石釵,上麵刻著我的名字。”
“可我不是人。”白若雪接過石釵,不理解道:“為什麼十二歲要戴金釵?”
“這發釵也是將頭發盤起來,意味著你成長了,不再是幼崽。”楚江站起身來,幫她梳理頭發。
“可我本來就不是幼崽。”白若雪抬頭,麵上有些不滿:“相公一直把若雪當成幼崽?”
“不是,是說若雪長大了。”楚江沉思片刻,道:“就像娘親一樣。”
“娘親?”白若雪愣了一下,呆呆地看著石釵。
“是啊,就像娘親一樣,你長大了。”
楚江輕輕梳理著烏發,聲音柔和:“一直以來,都是你一個妖生活,也證明你的能力,像你娘親一樣強大。”
雖然娘親偏心,但血脈難以割舍,白如雪也一直記著娘親的話。
她見過最強的存在,也是娘親,一直將娘親當成了目標。
“我還沒有娘親強大。”白若雪眸子朦朧,聲音帶著一絲哽咽。
“你會比你娘親更強大。”楚江拿起發釵,將她的長發固定:“要不了太久。”
白若雪抓著他的手,不由加重了力道,卻像是握在了金石之上。
瑩瑩眸子浮現一絲驚詫:“相公,你的身體……”
“恢複了,以後也可以和你一起狩獵。”楚江蹲下身子,微笑道。
“好,冬天過了,我們就一起打獵。”白若雪抱著他的腰,腦袋枕著他的肩膀。
楚江摸了摸她的頭,如今自己雖然還沒構造羅漢夢境,但有羅漢金身,紫金缽盂,麵對蛻凡中期也有自保之力。
身邊還有白若雪,去捕獵應該沒問題。
他也要了解一下,這山林之間的情況,方便哪天離開。
嬌小的身軀微微抽動著,楚江感覺腹部有些濕潤,白若雪在流淚。
他蹲下身子,拿著手帕,擦拭著她的淚水:“怎麼了?”
“不知道。”白若雪一臉茫然:“就是感覺,心裡難受,又開心……”
她不理解自己為什麼會哭,或許,是從未有過這種感覺。
沒人給她送過禮物,也沒人跟她說,她長大了,和她的娘親一樣。
楚江心中思索,包括白若雪在內,這些小妖魔是沒有人關心的。
沒有親情,更沒有愛情,也沒有友情。
生活在這種環境裡,他們誰都不敢信任,隻能信任自己。
楚江和白若雪生活了四年,朝夕相處,沒有什麼逾越的行為,更像是搭夥過日子。
平淡,樸實,也未曾關心過她的內心。
她靜靜坐著,任由楚江擦拭眼淚,眼睛不眨一下,像是個精致的瓷娃娃。
楚江心中對於這些小妖魔,有了更深刻的認識。
一群缺愛的小家夥,用他們的方式,掩飾著內心的缺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