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江和白若雪在山林中轉悠一圈，隻找到幾隻普通獵物，還都隻是山雞，兔子之類的小動物。
他們沒有下手，蛻凡境需要大量的能量，這些小動物塞牙縫都不夠。
山洞內的獵物還有不少，省著吃，按照冬眠的過法，足夠他們堅持三個月了。
赤晴鳥巢穴，已經沒有赤晴鳥了。
鳥窩裡麵，有破碎的蛋殼，蛋液已經乾涸。
楚江查看這些蛋殼，全都是被敲開了一個拳頭大小的洞，蛋液流光了。
“這是六翅大凶乾的？”楚江皺眉道。
“不是，六翅大凶會吃掉這些蛋，而不是讓蛋液流光。”
白若雪搖了搖頭，道：“這是赤晴鳥自己做的。”
“它們自己做的？”楚江一怔。
都說虎毒不食子，沒想到這些赤晴鳥，會殺了自己的孩子。
“留在這裡也便宜了六翅大凶，就算是有孩子孵化出來，也難以存活，殺了它們，才是解脫。”白若雪冷酷地道。
赤晴鳥的事情，讓楚江對於妖，認識越發深刻了。
帶不走孩子，就直接毀掉，也不便宜了敵人。
就是不知道，毀掉這些蛋的時候，赤晴鳥們是否會傷心。
“赤晴鳥沒了，也沒有合適的獵物，我們現在去哪？”楚江道。
他其實想提議，去人類世界看看，但又擔心白若雪去了，會濫殺無辜。
一直生存在弱肉強食法則下的白若雪，去了人類世界，隻會將人類當成獵物。
楚江可不想過上吃人的日子，哪怕是在夢裡，這裡一切太真實了。
等會若是尋不到獵物，可以先提一嘴，看看白若雪的態度。
“往深處走走。”白若雪沉吟道。
僅憑他們兩人聯手，也殺不了六翅大凶，隻能去更遠的地方捕獵。
楚江點點頭，跟隨著她穿過鳥巢，向更深處的密林走去。
白若雪不會回族群，她性子太要強了。
隻有衣錦還鄉，不會灰頭土臉回去，讓族群嘲笑。
兩人在原始密林之中穿梭，一路上，沒有鳥鳴，甚至連蟲鳴聲都聽不見。
六翅大凶的威名太強，這裡又隻是百妖山幼崽捕獵區域，最強的也隻是蛻凡後期左右。
楚江也隻見過蛻凡後期的赤晴鳥，還沒對上過。
那六翅大凶能獵殺赤晴鳥，將赤晴鳥殺的遷移，實力非一般的蛻凡後期能比。
現在的他，就算是加上羅漢夢境，也不可能是對手。
密林的連綿數裡，途中楚江看見了一具具龐大的屍骨，有赤晴鳥的，有野牛的，甚至還有猛虎屍骨。
屍骨堅硬，他全力才勉強斬斷一根骨頭。
“這裡的蛻凡妖族，應該都是六翅大凶所殺。”白若雪道。
楚江神色凝重，和白若雪一邊趕路，一邊問道：“若雪，若是有一天，不捕獵，而是依靠布置陣法，煉藥生活，你願意麼？”
“布置陣法生活？”白若雪聞言搖頭道：“不願意，我們之前也煉藥，可現在沒有交易了，我們不捕獵就會挨餓。”
“我修道時，聽說人類世界，不用捕獵，他們幫人布陣，煉藥，就能賺取錢財，購買食物。”楚江道。
白若雪忽地頓住腳步，目光灼灼地看著他：“相公，你想去人類世界？”
“我隻是隨口一提，畢竟現在六翅大凶來了，獵物幾乎尋不到。”楚江道。
“能尋到，隻是走的更遠些。”白若雪堅定道：“再給我些時間，我能斬了那六翅大凶，他們不敢殺，我敢！”
楚江張了張口，歎道：“過於危險。”
“比起人類世界，這危險很小。”白若雪低沉著聲音道：“在人類世界，我們要小心隱藏，他們還有感應我們妖族的法器，我們藏不住的。”
“也是，人類世界更危險。”楚江聞言道：“那就走遠些。”
人類修士，確實有感應妖族的法器，秘法，用來探查潛伏人類之中的妖。
但一般小地方，是沒有這種修士的。
不過，白若雪是妖族，對人類這個陌生的群體，有天然的抵觸。
就像他抵觸妖族一樣，到現在也沒打消離開的念頭。
兩人繼續走著，楚江看了看白若雪，現在的他，完全可以一走了之了。
白若雪留不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