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沐還來不及回話,就被俞岑安卡著肩膀走了。
俞岑安身高一米九一,個高腿長,氣勢淩厲,在他的壓迫下,襯得李沐就跟個小雞仔似的,活生生被拖走了。
俞岑安一邊走一邊觀察著周圍的環境。
“警戒線再往外拉三百米。”俞岑安微眯著眼睛看了看土坑屍體的方位,又頓了頓:“每隔兩米提取土地樣本,生物樣本,什麼煙頭啊,口香糖啊一類的,但凡出現在屍體周圍的,統統帶回去。”
“沿途拍照……”
俞岑安的聲音比之前聽到的還要暗沉很多,一線辦案的,沒幾個不是大煙囪,這嗓子也算是實打實的被煙給毀了的。
地區派出所的所有人沒一個人敢接話,聽完吩咐立刻忙碌起來,周恒蹲在地上,俞岑安走上前去,半蹲在土坑上沿:“周大俠,怎麼說?”
“屍表可見損傷皆達不到致死要求,具體的致死原因需要回去進一步解剖,不過嘛……”
俞岑安挑挑眉。
周恒的手在屍體青紫瘢痕上按了按,指了指屍體挺立的陰.莖,然後翻過來給俞岑安看屍體肛門部位。
“群體性.性.行為,死前屬於正在進行中。”
有才剛從警的派出所實習民警偷摸的問了一句;“為啥看了前麵,又看後麵,就能判斷是群體性.性.行為了?”
聲音不高不低的,剛好被好幾個人聽到,俞岑安站起身,看了一眼那小民警:“因為肛.交屬於男性和男性之間的性.行為。”
實習民警瞪大了雙眼。
誰不是從基層上來的,俞岑安從來不會吝嗇指教。
萬科從遠處跑過來,一步刹在俞岑安的身後,差點一腳把俞岑安蹬下去,俞岑安嘖了一聲,一把扶住萬科:“怎麼回事?”
“報案人的筆錄在這了,技偵已經對現場進行了初勘,沒有可疑物品,包括血跡、衣物、車印、腳印。”
周瑾拿著記錄走過來:“法醫初步判定死亡時間在昨晚的九點左右,這周邊比較荒涼,據說是要在這建一個公園,地還沒有批複下來,但是路比較寬敞,所以很多人沿著這條路晨跑。”
“暴雨從淩晨一點持續到今早的五點,有證據也被衝刷乾淨了。”
俞岑安皺眉,有些棘手了。
這周邊荒涼,連個自建村子都沒有,更加沒有監控,屍體的身份信息成謎。
周瑾合攏了記錄:“簡而言之,沒有有價值的線索。”
周恒指揮助理把屍體放進裹屍袋:“我這勉強可以提供一個,就是死者在九點鐘死的,暴雨一點鐘下的,死者鼻腔有雨水和泥土,但是口腔裡麵沒有,可以證明死者是在暴雨前被掩埋在這裡的,雨水和泥土還來不及順著鼻腔到達口腔部位,雨就停了,人被衝了出來。”
“且這挖的這坑,至少得一米了,肯定有工具,這荒郊野嶺的,最遠一個有人煙的地方,都得一公裡開外了吧?死者身上沒有拖拽擦壓泥地出來的傷痕,更沒有表皮和地麵接觸的痕跡,這裡肯定不是案發的第一現場,也可以說明拋屍的人應該是有車,且是兩人以上,屬於團夥作案了吧,既要能裝屍體,還要能裝鋤頭啊,鐵鍬這一類的工具。”
俞岑安點頭:“謝了。”
桑檸站在那看土坑,不敢仔細去看屍體,怕會嚇到。
俞岑安扭頭就看到桑檸站在自己旁邊,對著桑檸揚了揚下巴:“去看看屍體。”
桑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