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母和肖父對視了一眼:“我們連發生了什麼都不知道,況且,現在孩子們的壓力都大,我們一直以為……”說著肖母就掉眼淚:“一直以為她是情緒不好,現在孩子們的壓力大,各種抑鬱症焦慮症,我還以為,以為她也是這樣,誰曾想……”
說著,肖母就撲在丈夫懷裡聲聲啜泣:“你說這都是什麼事啊?怎麼會這樣啊?”
桑檸壓著聲音:“我們想進去和她聊聊,可以麼?”
知道現在最主要的就是抓住壞人,肖母肖父點點頭。
桑檸拿著記錄本,打開錄音和攝像同季語一起往裡麵走。
誰知道一進去,肖沁的情緒已經穩定了不少,隻是直勾勾的看著她們:“她死了麼?”
兩人都心知肚明她在問誰,對視了一眼,桑檸緩緩道:“斷裂的肋骨插.入了心臟,手術很成功,但是她受傷很重,現在還在icu,具體能不能活下來,暫時還不知道。”
肖沁大大的眼睛噙滿淚水,一顆一顆的直往下掉,哭了一會兒雙手捂住臉,但眼淚還是從指縫流出。
桑檸從床頭櫃上抽了兩張紙遞過去,不敢觸碰到肖沁,隻放在了床邊。
肖沁沉默的接過來,擦乾淨了眼淚:“我想她死怎麼辦?我真的想她死,我是不是太惡毒了?”
兩人不知說什麼,隻能慢慢的等肖沁的情緒平複。
又過了好幾分鐘,肖沁才緩緩的開口:“她在學校沒有什麼朋友,一直獨來獨往的,雖然是一個寢室的,但是我們關係很一般,頂多是點頭之交。”
“但上個學期開始,她突然主動和我交好,我沒有見過和我這麼契合的朋友,知道我的所有愛好,永遠和我有話題聊,一直陪著我,過年她沒地方去,我還主動邀請她到我家來,我一直以為,我們是最好的朋友。”
“誰知道,誰知道她會那樣對我?”
“那個星期五她求了我很久,說是學生會安排的聯誼,她家境不好,要拿獎學金,所以對學校安排的很多事都必須去做,她來找我去參加聯誼,說是湊個人數,我把她當最好的朋友,所以去了。”
“那天她還特意讓我好好的打扮,我本想著不過是聯誼,我也沒有想過要找男朋友,但為了幫助她完成任務,我還是好好的打扮了去幫她。”
“誰知道……誰知道……”
說著,說著,肖沁的情緒就又激動了起來,像是想到了什麼,把自己縮成了一團。
季語輕聲道:“你還記得多少?”
肖沁閉著眼睛,不想回想,但是那些記憶還是源源不斷的湧進腦海,那惡心的觸感,還像是粘膩的液體一樣黏在她的身上,她怎麼洗都洗不乾淨,怎麼都弄不乾淨。
用被子死死的裹住自己。
“我不記得了,我隻知道,她給了我一杯酒,讓我嘗嘗,家裡人不讓我喝酒,我發誓,我真的隻是抿了一口,一小口。”
“然後我就有些不清醒,我以為自己是喝醉了……隻迷迷糊糊的……”肖沁拚命的回想,又拚命的想要遺忘,但什麼都做不到。
“隔壁雅座的人好像站起來了……音樂吵得我頭疼,我……我渾身又冷又熱,我想去碰陳萌,想說我不舒服,想要回寢室……但是我眼睛睜不開,手也沒有力氣。”
“然後……然後……”肖沁驚恐的閉上眼睛,死死的捂住自己的嘴,她怕她不捂住嘴巴,就會想要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