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承讓了。”
林軒收回掌勢，吐出一口長氣。
就算是衝虛心態崩了以後，要勝過方證也沒那麼輕鬆。
雖然邀月一劍刺在方證的膻中穴上，林軒順勢補了一掌“損則有孚”。
但林軒的右肩也被方證的掌風掃中，整個右肩都幾乎失去了知覺。
至少要休息七八天才能恢複。
這還是他這陣子苦練防禦功法，體力也破百的結果……
否則，林軒估計自己整個肩胛骨都要直接炸成碎片。
這個副本還能不能恢複都是兩說。
知道江湖秘聞也罷了……
實話實說，他在林軒這個年紀，還隻是個剛剛武道入門的小和尚。
笑傲位麵的江湖還是很刺激的，陰間事情數不勝數。
一眾正道高手能活這麼大，自然都是些老油條，見多識廣。
於是……，眾人都老老實實的閉上嘴，一聲都不敢吭。
“不必了。”
真要賭上少林千年基業，跟眼前這兩個年輕人不死不休麼？
方證遲疑了下，暗自搖了搖頭。
“！！！”
見到方證表態，衝虛也歎了口氣，神色黯然：“邀月盟主動手吧，武當上下決計不敢為貧道尋仇。”
“阿彌陀佛，方丈師兄！”
便在這時，衣袂掠空的聲音響起，數十人沿著山道匆匆趕來。
眾人看了看渾身浴血的方證和衝虛，又看了看並肩而立的林軒邀月二人，同時沉默了下來。
如此……也好！
方證心中突然有些欣喜，又有些遺憾。
方生二僧對視一眼，長歎道。
隻要他還是少林方丈，就輪不到旁人說三道四！
一眾正派高手聞言色變，紛紛下意識的看著林軒，目光從敬畏切換成了驚懼。
方證苦笑一聲，盤膝坐下，神色複雜難明。
聲音在山穀回蕩，來回震蕩不已。
“阿彌陀佛，老衲此番敗於二位施主手下，心服口服！”
邀月淡淡道：“既非本座所為，那本座便無資格殺你。”
方證的臉色又肉眼可見的難看了幾分，散發出些許死氣。
“阿彌陀佛，此事乃老衲一意孤行，欲強留二位施主，咎由自取！”
“都說出家人當四大皆空，老衲終歸還是放不下這個‘名’字。”
雖然大家立場衝突，但不妨礙方證對林軒二人的欣賞和佩服。
“嗯？”
“貧道學藝不精，愧對祖師這套劍法，亦無顏見先師於九泉之下。”
“這……，方證大師，衝虛道長……”
對於武道追求到了癡迷的程度。
不管方證大師做了什麼……
“到底怎麼回事？”
完全想象不出，居然有年輕人可以厲害到這個地步。
邀月猶豫了下，搖了搖頭，聲音清冷依舊。
“……”
“各位江湖同道，當引以為戒！”
“……”
“若非林……林師兄指點，本座重傷之下決計看不破你太極劍的破綻。”
或許，這江湖確實已經不屬於自己了。
拋開江湖身份地位，他也是堂堂正正的大宗師。
看到這個場麵，再聽了方證的話，基本都能還原出事情經過。
方證歎了口氣，沉聲道：“日後凡邀月盟主、林盟主所在之處，我少林弟子皆當退避三舍。”
“你劍法很好……，不對，是張真人劍法很好！”
現在連彆人武當派的鎮山神功，張三豐傳下的太極劍也能知道破綻？
這麼恐怖的麼？
還好我們武功平平無奇，不值得人家大動乾戈。
不對！還好我們五嶽劍派，同氣連枝，大家是自己人啊！
嶽不群等人想到這裡，頓時鬆了一口長氣。
峨眉掌門金頂上人、昆侖掌門震山子等人則嚇得麵如土色，暗自打算以後一定要跟五嶽劍派搞好關係。
這年頭武道式微，誰家的武功沒一堆破綻啊。
雖然眼前這兩人也不一定知道自家的武功破綻，但金頂上人他們並不打算賭一賭……
畢竟，這兩人的行事風格，實在太野了！
眼前的畫麵也實在太有說服力了。
“這……，罷了，既然被人看出，終歸是貧道學藝不精。”
衝虛沉默了下，灰敗的麵容望向林軒：“林大俠請。”
“伱們走吧。”
林軒沉吟了下，淡淡道。
“嗯？”
衝虛反而有些不能相信，眼露疑惑之色。
一般人或許怕惹麻煩，確實不敢殺他和方證。
但林軒和邀月，明顯不屬於一般人的範疇……
以他對二人為數不多的了解，並不覺得這二人會有什麼婦人之仁。
“你二人雖心機深沉，但運籌權術太久，總歸殺心不足。”
“若你二人存必殺之心，儘出兩派高手，本著跟我等同歸於儘的打算，焉能落得這般結果？”
林軒淡淡道：“不談這些的話，在下對張真人也還是頗為敬重的，就當結個善緣了。”
打成這樣，方證和衝虛已經成了半個廢人，也算把事情攬在自己身上。
林軒覺得也差不多了。
再打下去的話，就是直接跟少林武當死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