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路上張銘還看到了不少龜蛋,一窩窩地堆放在路邊,有專門護蛋的龜,在警惕地看他。
“原來龜蛋都在這裡,我就說海灘上怎麼找不到任何一顆龜蛋。”
對於幼崽的保護,是一個種族進入文明時代的一個重大環節。
倘若一個種族不保護幼崽,又談何而來的組織能力?
倘若一個物種都是沒有社交的獨行者,談何而來的語言與文字?
看到海龜們形成了“保護幼崽”的製度,張銘隻能暫時壓抑住自己的吃蛋欲望,跟著一起向前走。
最前方的房間金碧輝煌,倒塌了一小半,即便各種苔蘚植物爬滿了牆壁,可各種黃金白銀的神妙裝飾,依舊說明這裡曾經繁榮過。
牆壁上雕刻著栩栩如生的畫麵,好似能夠從中聽到曆史回蕩的山歌。
張銘小心翼翼地進入殿堂,揣摩著土著人遺留下的繪畫。
這個頭上長角的智慧物種並沒有發展出科技,他們仍然踐行著古老的生活方式,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由於他們的長相類似於人類,張銘下隨便取了個名字,將其命名為“炎角人”。
“炎角人”與海龜,似乎是共生關係。
在很早很早以前,他們便已經相遇了。
其中一隻龜,更是大的離譜!
整張壁畫的背景,隻是描述出一個小小的輪廓:“炎角人”的整個國度,便建造在這隻海龜的龜背上!
“我腳下的孤島,就是一隻死去的龜?這得有多大?”
張銘大受震撼,甚至內心深處產生了一絲荒謬感。
一座山那麼大?一個縣的麵積?
還是一個省那麼大?
一個國家那麼大?
帶著一絲藝術氣息的壁畫無法還原真實的曆史,但不管怎麼樣,這巨龜實在大的有些超出他的想象了。
就仿若印度人神話故事中的描述:世界的最底層是一隻巨大的龜,它的背上站著四頭大象,大象的背上馱著一個奇異的圓形世界,這就是人類所在的世界。
“壁畫上的描述不知是真實存在,還是宗教故事,可以信一些,卻也不可全信。”
他咽了一口唾沫,耐著性子繼續觀摩。
壁畫完整記錄了這一文明的生活習慣,各種稀奇古怪的風俗儀式,從耕種,到陶製,從木匠到鐵匠,他們發展出了光輝燦爛的文明。
他們的種族愈發強大,各種飛天遁地的族人曾經征服過好幾隻超級巨獸。
“這個種族也有超能力者嗎?”
張銘有些懵逼地琢磨著,由於壁畫缺失的部分比較多,又充滿了藝術氣息,他不確定自己的猜測是否正確。
畢竟這種事情,讓考古學家考證個十年八年,發表一百篇論文都不過分的。
他一個理科生在這裡糾結半天,也搞不清楚那些瓶瓶罐罐,各種古怪的儀式,到底有什麼含義。
然而在壁畫的最後,那巨無霸龜居然死了!!
它的屍體開始腐爛,如同蘑菇般的菌落在它體內無窮無儘地滋生。
那壁畫的鐫刻者,悲憤地刻下了最後的一幅圖像:沒完沒了的大雨,無邊無際的雲層之中,整個世界隻剩下黑白兩種顏色,炎角人迎來了世界末日,漫無天日的蘑菇從屍體上滋長出來,散發著如同彼岸花般的神奇魔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