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之時,珠簾卷入西山的雨。
悠閒的彩雲影子倒映在江水之中,整天慢悠悠地漂浮著。
時光易逝,人事變遷,不知已經度過幾個春秋,昔日遊賞於高閣的舊人,如今無處可覓,隻有那欄杆外的滔滔江水,空自遠方奔流。
“大人,顧南夕那丫頭拔掉了二公子的大部分勢力,我們可要去營救一下?”
江水滔滔聲中,這人的話飄散在雲間。
“人生隻似風前絮,歡也零星,悲也零星,都作連江點點萍。”那人留下這一句話之後,就慢慢悠悠地下了高樓,乘坐一艘華麗的大船,消失在視線儘頭。
“大人這話是何意?”
“尊重他人命運,不要多管閒事。二公子成也好,敗也好,都與我們無關。”
話雖是這麼說,這人卻決定要給二公子的殘餘勢力開點方便之門,繼續營救同夥。
隻要二公子的勢力全部在此事上栽了跟頭,那麼北方那邊的人就隻能倚仗大人。
至於他們會不會因為大人袖手旁觀,就影響雙方的信任。自己隻要救出一兩個有那麼點地位,但地位又不會影響大局的人,就能給北境一個交代。
例如那六郎,是大周人,是二公子麾下的人,但又不是他的心腹,地位還尚可。
他就是很合適的人選,值得撈一把。
一群人目送大人遠去之後,這才敢下樓來。
“這顧南夕真是讓人刮目相看,我還真以為她是在和永昌侯賭氣,是小兩口的打情罵俏,沒想到現實啪啪打臉。”
“莫說是你,我也沒想到。這一次,二公子在京都損失慘重!”
“聽聞,那邊本就囑意二公子,經此一事,大公子和二公子,鹿死誰手尚未可知。”
“這樣才更好!水至清則無魚,隻有水變得渾濁了,我們才好渾水摸魚!”
“隻是這永昌侯到底有沒有跟北境有聯係?若他真的投靠了那邊,我們卻沒得著信兒……”
此時,一個身穿帶帽披風,把自己一張臉遮得嚴嚴實實的男人說道。
“彆猜了。大理寺卿已經審問出,永昌侯並沒有投靠北境,隻不過是因他太過庸碌無為,北境想讓他繼續鎮守邊關,所以才鬨出這番動靜。”
這個理由讓人很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