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門猛地被撞開,映入眼簾的就是滿牆的書架,上麵擺滿了書冊,書房正中央則擺著一個香案,香案上赫然掛著一幅女人的畫像。
世子定睛一瞅,這畫像上的人怎麼越來越眼熟?
“顧南夕?”
一時間世子有點搞不清楚狀況,自家兒子為什麼要拜顧南夕??
李海雨緊隨其後,見自己的秘密暴露在眾人之下,乾脆破罐子破摔,梗著脖子道。
“我拜拜永昌侯夫人怎麼了?我就想讓她保佑我,考的都會,蒙的都對!”
世子看看自己兒子,又看看畫像上的顧南夕,隻覺得荒謬:“你不去拜老子,孔子,不去拜文曲星,卻拜顧南夕?!”
李海雨:“拜他們的人那麼多,他們能聽見我的願望嗎?”
臥擦!說的好有道理,竟然無言以對。
過了半晌,世子才找回自己的聲音:“荒唐!”
李海雨卻不樂意聽了,爹爹可以罵自己,但是不能侮辱自己的信仰!
“如何就荒唐的?!我拜了永昌侯夫人,所以我能成功過縣試,府試。弟弟們沒有拜,所以他們過不了!”
李海雨的話說的如此堅定,讓世子也不免懷疑起來,真的跟這個有關係?
世子搖搖腦袋,晃掉自己腦子裡進的水:“你拜就拜了,作甚鬼鬼祟祟偷偷摸摸?”
李海雨:“不是你說的,不許在府裡提顧南夕嗎!我當然隻能偷偷地拜!”
世子語塞,好像是有這麼回事。
濟國公少夫人見狀,知道形式優勢在自己,急忙抓緊時機,抹眼淚大哭:“世子,你光聽信他人言就汙蔑我兒!這毀了孩子前途事小,影響到侯府事大!這等心懷鬼祟,挑撥之人,不好好處置一下,難以平我心頭之怒!”
世子想到嬌嬌俏俏的妾室以及聰明伶俐的兒子,找補道:“他們也是為了侯府好,並不是誠心的。”
濟國公少夫人冷笑:“我去問問老國公,看老國公如何說!”
以前自家兒子不成器,自己在老國公麵前也挺不直腰杆子。
如今三個孫輩,隻有自家兒子成了童生,就不信老國公會輕易地放下此事!
世子顯然也知道自己親爹的脾氣,於是急忙道:“區區小事,何必驚擾了爹爹?我讓他們閉門思過一個月!”
“不行,一個月之後,他們若出來打擾我兒學習,影響我兒考秀才。算誰的?”
“夫人,你不要得寸進尺!”
濟國公少夫人挺挺胸,寸步不讓:“那我們去找老國公定奪!”
世子哪敢把這個事鬨到老國公麵前?到時候,不僅是妾室和兒子受懲罰,就連自己也要吃一頓排頭。
“行!讓他們禁足到海雨考完院試之後!”
世子說完這句話,氣哄哄地走了。
濟國公少夫人身體一軟,險些跌倒在地,幸好李海雨及時扶住了她。
“阿娘?”李海雨目露憂心失色。
紀國公少夫人擺擺手,示意下人們離開,這才在李海雨的攙扶下進了書房。
房門一關,濟國公少夫人的神色由茫然,轉為欣喜,最後哈哈大笑。
“暢快!實在是暢快!憋屈了十多年,這是我嫁入濟國公府後最暢快的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