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學挖牆腳一事做的並不隱秘,或許說,他們也沒想保密。
因為太學的人都認為,對於這一些出生底層的學子而言,能進入太學那是他們天大的榮幸,誰會拒絕呢?
福全茶樓樓內,茶客們也是這般想的。
“這太學做事忒不地道,人家默默無名的時候,都不惜得搭理,等他們過了府試,卻一個個找上門去挖牆腳。”
另一個商人模樣的人卻不讚同:“這不是正常的嗎?魚目到處都是,但若是魚目變成了珍珠,那自然會有人爭相購買。”
“這不就是摘桃子?!百川書院辛辛苦苦培養的人才,卻被太學挖了去,還是在這關鍵的院試之前!”
商人反駁:“價高者得!能被太學挖走,那說明百川書院沒有留人的能耐。”
“沒錯,水往低處流,人往高處走!太學終歸還是太學,背靠官府,人脈眾多,日後考上秀才,說不定還能走走同窗的關係,混個好差使。”
他們說的太有道理,但聽起來卻讓人覺得憋氣。
這事兒做的不甚光明磊落,等這群學子考上秀才,到時候眾人隻會說他們出身太學,而不會說他們其實是受了百川書院的教誨。
百川書院隻能暗自吃下這個啞巴虧。
二樓包廂內,鎮國將軍牛夫人難掩憂色:“這太學怎麼能這樣?行事忒丟份兒了。這不是明擺著見不得百川書院好嗎!”
太學畢竟是太學,光學子就有上千人,就算憑人數懟,每年也能懟出好些個秀才,舉人,進士。
他們如何能看得上區區幾個童生?
之所以費那麼大的力氣來挖牆腳,無非是不想讓百川書院再次揚名!
成國公少夫人咳咳兩聲,提醒牛夫人,旁邊還坐了一個太學學子的親娘!
牛夫人這才反應過來,看向一旁默不作聲的濟國公少夫人,眼神帶著歉意。
濟國公少夫人倒是不似從前那般,一聽太學的不好,就開炸:“這事兒確實是太學做的不對。”
牛夫人看了看窗外:“喲,今兒個太陽打西邊出來的?”
濟國公少夫人沒好氣地瞪她一眼:“我又不是那渾不講理的。侯夫人既然不計前嫌,念著我那點微不足道的情分,我自然領她的情。”
牛夫人放低聲音:“侯夫人送的那些紙張,派上大用場了?”
濟國公少夫人亦是放低聲音:“用處極大!”
兩人的話點到為止,沒再繼續深入下去。
成國公少夫人:“聽說你終於開始整頓內宅了?竟然把妾室和那幾個數字競足。”
濟國公少夫人神色淡淡:“有些人給臉不要臉,就該吃些教訓。至於整頓,還應該從那源頭開始。”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