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主已出麵,眾人自然是要給她個麵子。
隻是沃野鎮的百姓們在離去時哀哀戚戚,不斷抹眼淚。
“大將軍,勿相忘!”
“大將軍,就在沃野鎮多待些時日吧,我們舍不得您。”
秦伯淮見狀,急忙擠開老者,推開縣衙大門:“大將軍,裡麵請。”
顧南夕被六鎮使者簇擁著,來到縣衙正堂。
剛剛落座,正堂裡的氣氛就劍拔弩張。
七個鎮子的人就像鬥雞一樣,怒目而視,好似下一秒就會動拳腳!
顧南夕能怎麼辦?
顧南夕隻能打哈哈:“我們都是為了鎮守邊關,保護百姓。既然都是一家人,何必分彼此?”
王不喜亦道:“大將軍說的是。你們一個個太不像話,叫旁人看了笑話。”
秦泊淮冷哼:“最先不守規矩的人可是你!”
顧三十九看著顧南夕,眼圈泛紅:“小姐,我們顧家軍終於等到你了!”
顧南夕如坐針氈,一群老少爺們兒,像盯著一團肥肉似的盯著自己。
眼見他們又要因自己到底去哪個鎮子打起來,顧南夕隻能使用拖字訣:“我身為邊關主將,自然會不偏不倚。彆忘了,我們可都是一家人!此事日後再議!”
說完顧南夕落荒而逃,留下眾人麵麵相覷。
秦泊淮冷哼一聲,率先跟著走出去。
顏同初和主簿對視一眼,也跟著離開。
一群人一窩蜂的來,又一窩蜂的走,誰也不服誰。
等人全都走光後,老者這才一臉愧疚地對王不喜說道:“大人,是我沒用,沒攔住他們。”
王不喜恢複成冷冷淡淡的模樣:“不怪你。邊關七鎮雖然在軍事上由主將負責,但從行政方麵,卻是直接對朝堂負責。你也拿這群家夥沒辦法。”
邊關七鎮在朝堂上的位置很尷尬,照理來說,涉及到邊防,應該會受到大周的重點關照。
但實際上七個鎮子,就好像七個州郡,稅收開支全都是由軍鎮自己負責。
朝堂上對七個鎮子,好聽的話說一籮筐,但涉及到給錢給人,就極其摳搜。
至於邊關主將,有調動七個軍鎮兵力的權利,但前提是她能出得起糧草。
就好像沃野鎮,地方這樣窮,能養三百個守軍已經是能力極限。
若是顧南夕想再往郡鎮裡調兩百個來個,要麼顧南夕自帶糧草,要麼就等著軍士嘩變。
老者歎著氣,心力憔悴:“縫縫補補又三年。看大將軍的表現,又是個打太極的高手。”
王不喜站起身,雙手背在身後,細細思索著:“大將軍應該不是這樣的人,想必是我們沒有理解她的深意。”
與此同時,其他六鎮的使者也各自在茅草屋裡猜測著大將軍今日這番話是什麼意思。
顏同初:“也許就是字麵意思,希望我們不要再打起來。”
主簿忍不住翻個大白眼:“大將軍可是大周第一智者!不僅把朝堂上的相公們,還把北境大汗耍得團團轉。她怎麼可能說沒有意義的話?!”
“你有何想法?”
主薄頹然地坐在凳子上,垂頭喪氣道:“我對大將軍不熟悉。若說這話的人是大人您,我還能猜得著一二。換做大將軍,實在是毫無頭緒!”
顏同初也跟著歎氣,他以為自己很含蓄了,沒想到來了一個更加含蓄,更加琢磨不透的上官。
“要是京都來人,能幫忙分析一二就好了。”
其他使者的茅草屋內,也同樣是如此的感慨。
次日清晨,陽光透過薄霧,輕輕地灑在茅草屋頂上。
本該寂靜祥和的氛圍卻被城牆上吹起的號角打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