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喂,聚寶盆好!我就喜歡坐在聚寶盆上!”婦人們更加耿直些,把對聚寶盆的喜愛,完完全全表現在行動上!
耿老漢沒見過這樣瘋狂搶購的場麵,隻整個人趴在貨物上,大聲道:“不賣!要送去辦事處的!”
眾人卻把他的話當耳旁風,自顧自搶到東西後,十分自覺地把錢扔到馬車裡。
等到宋知州得到消息,帶人趕來時,貨物已經被賣得七七八八,剩下最多的居然是最暢銷的蓮花坐墊。
耿老漢一副被蹂躪般的淒慘模樣,在冷冽寒風中搖擺,喃喃自語:“我知道京都百姓很有錢,沒想到這麼有錢。出廠價不到二三十文的羊毛襪子賣,居然賣到兩百文,還有人搶!”
羊毛這東西並不壓秤,雲州的人工又便宜的很,無論是搓毛線,還是織襪子,成本都相當低。
這生意竟然這樣好做?
宋知州招呼耿老漢回宋府休息:“乾娘把蓮花坐墊送到了皇宮裡去,深受皇宮貴人的喜愛,這才引領京都風潮。換成彆人,是賣不出這個價的。”
耿老漢說不出自己心裡是何滋味,這邊貴人出手就是上千文的蓮花坐墊,雲州那頭為了一天幾文錢,搓毛線搓得手紅腫。
“唉,在雲州呆久了,竟是不適應京都的生活。”耿老漢苦笑連連。
一行人剛來到宋府,就見到宋府門口停著一輛華麗的馬車,小宋夫人牽著一個小小宋,一臉無措地站在門口。
小宋夫人看到郎君歸來,眼睛馬上就亮起來,向宋知州投去求救的目光:“夫君,這位管事的說他來自相州宋家,是主家那邊的大管家。”
宋知州瞥向華麗馬車旁那個身穿錦袍的男子,眼神驀地陰沉下來。
“不認識,不要堵在我家門口。”
錦衣男子轉過頭來,不卑不亢道:“大郎君,夫人說了,您這些年不曾歸家,也不曾孝順父母。但做父母的哪能追究做子女的過錯?您隻要回家去,磕頭認個錯,夫人就會勸老爺,允許你入府。”
宋知州繞過錦衣男子,來到小宋夫人麵前,一手抱起嘎嘎直樂的稚兒,一手牽著小宋夫人的手。
宋知州嘲諷道:“窮在鬨市無人問,富在深山有遠親。當年我才幾歲,就被你們趕出府來,現在我有家有業,就想起我了?”
宋知州幾乎要壓不住心中的戾氣:“那毒蠍婦人無非是想要奪取我這羊毛生意罷了。我的話先撂在這兒,生意是我乾娘的,誰也搶不走!”
錦衣男子勾起僵硬的嘴角,似笑非笑:“你乾娘姓顧,你可是姓宋。莫要裡外不分!”
宋知州:“乾娘要是願意,我也可以跟著她姓顧。”
錦衣男子不以為意,隻伸出手來彈了彈衣袍並不存在的灰塵,略帶威脅道:“相州乃雲州通往京都的必經之道。宋家雖然不是相州刺史,但是在某些方麵也是能說得上話的。”
錦衣男子抬起頭,目光直直射向宋知州,帶著一絲震懾:“商人最講究和氣生財,我想大郎君是知道平衡利弊的。”
說完,錦衣男子坐上馬車:“我會在京都等三日,望大郎君深思。”
等錦衣男子離開後,宋知州收起憤憤的神情,嘴角露出一絲玩味,察覺到自家夫人擔憂的神情,立刻安慰道。
“不用管他們。即便他們不來,我也要去找他們的。如果日後我去了相州,你和兒子就待在京都,遇到麻煩就去找大哥或者其他義兄弟們。”
“我跟你一起去!”
宋知州笑著摸摸夫人的腦袋,語氣涼涼:“孩子還小,不宜見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