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雲亭笑得越發得意,這臭丫頭還敢自稱姑奶奶!
這不,就被自己給嚇到了吧!
下一秒,蘇雲亭的笑意就僵在臉上!
姝瑤眼睛一閉,鼓足全身的勇氣,大聲道:“蘇雲亭,我心悅你久矣,你可願娶我?”
此話一出,四下皆驚。
陳大娘的嘴巴張得幾乎能塞下一整個鵝蛋:“不得了,現在的小娘子都這麼猛嗎?”
心悅蘇二郎的娘子能從城門東排到城門西,但大多數是悄悄悄悄看他一眼,膽子大點的,扔個手帕或者香囊,再出格一些的則是作幾首詩,表表情意。
沒有一個像這個小娘子一般,把蘇二郎堵在造船廠門口,當眾示愛。
最最最最最關鍵的是,蘇二郎居然沒有生氣!瞧瞧他滿臉脹紅,眼神飄忽,就連那耳朵尖兒都紅透了!
在場的基本上都成過親,是過來人,這蘇二郎的表現分明就是害羞了!
門衛激動得雙手顫抖,多虧了陳大娘,才叫自己看了一場好戲!誰能想到,煞神一般的蘇二郎還有這樣吃癟的時候!
蘇雲亭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像是聽到什麼可怕的事一樣,連連後退幾步。
姝瑤把話一說出口,反倒不緊張了,見蘇雲亭轉身想跑,一把牽住他的衣袖,追問道:“你怎麼不回話?”
蘇雲亭左看看右看看,往日善解人意的下屬們,此時都低垂著腦袋,也不過來幫忙解個圍!
正所謂敵退我進,蘇雲亭的氣勢一弱下來,姝瑤就支楞起來!
姝瑤步步緊逼:“男子漢大丈夫,有什麼話是說不出來的?你心悅還是不心悅?”
蘇雲亭的心尖發顫,他也不知道自己心不心悅,隻知道,自己不忍心叫那雙明媚的眼睛失去亮光。
“心悅又如何?不心悅又如何?”
姝瑤咧嘴一笑,整個人如陽光般燦爛:“心悅的話,我們隨時可以拜堂成親。不心悅的話,我就綁著你,拜堂成親。”
轟!
蘇雲亭頓覺頭暈目眩,整個人像是落入火堆裡,從裡到外地燃起來,羞澀之外,是難以言說的喜意!
“你怎麼能說出這樣的虎狼之詞?”
姝瑤歪歪腦袋,像是哄騙小紅帽的狼外婆,誘惑道:“娶我,你不虧的。”
“夫人曾經和我一起做過房產,一直誇我有靈性,顯然是喜愛我的。”
“蘇大郎朋友眾多,我也是個愛熱鬨的性子。所以,我不會和他起衝突。”
“至於雲煙和我的關係,那就更不用提了!”
“我外祖家在漕運上,還算能說得上幾句話。到時候,你負責海外運輸,我就負責國內河運。夫妻攜手,一統河海兩道!”
姝瑤的腦瓜子轉得比箭矢還快:“你要乘船南下,我還能在杭州幫你看著點造船廠。遇到事了,本地有我外祖家,京都那邊也能走走關係。還有誰比我更合適當你夫人?!”
蘇雲亭口乾舌燥,隻覺得自己已經退到了懸崖邊上,退無可退:“婚姻大事,講究兩情相悅,怎麼可以摻雜這些利益往來?”
姝瑤幾乎望進蘇雲亭的心裡去:“那你可心悅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