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大娘得意地挺挺胸脯:“天上的文曲星是大將軍的好友!去年恩科,但凡拜了大將軍的,都榜上有名!”
哇哦!
路過的小說家們,眼裡閃爍著八卦的光芒。
哎喲,這才多長時間沒去京都,京都就有這樣的大事!
有趣!實在是有趣!
……
京都城內,大相國寺,香煙嫋嫋。
不少頭發花白的學子和家人,拎著滿滿一籃子香燭,挨個神殿跪拜。
這座神殿裡,神像手執善薄,神情悲憫。
一商賈正準備跪下叩首,就聽見旁邊一學子裝扮的年輕男子呢喃自語。
“請保佑我此次恩科高中!請保佑我此次恩科高中,哪怕吊車尾也成!”
商賈迷惑地看了看學子,又抬頭望了望了神像,視線在兩者之間來回了好幾圈,確定自己沒有走錯神殿後,這才善意提醒。
“這位郎君,你可是走錯了廟,拜錯了神?你若是想要高中,應該去拜文曲星!”
誰知道,那名學子頭也不抬道:“我已經拜過文曲星了。”
商賈眨眨眼,不免疑惑,自己這是落伍了?!沒聽說過考科舉要拜判官的啊。
學子確定自己把願望和判官說的很清楚後,這才對商賈解釋。
“今年拜大將軍和文曲星的人特彆多,我怕他倆太忙,聽不到我的願望。就想著,天上的神仙跟大將軍都是認識的,我多拜幾個,他們也能在大將軍和文曲星那裡,多給我刷上幾次名字。”
商賈震驚!還能這樣?!
商賈雖然知道大將軍有神異之處,萬萬沒想到,就連讀書人也是如此信奉她!
也許,這個學子是特例?
商賈恍恍惚惚,一時忘了跪拜。
學子走後,又來了一個老婦人,滿頭銀絲,顫顫巍巍。
商賈還以為她是受了什麼冤屈,沒想到那老婦人開口就是:“請幫忙轉告大將軍和文曲星,保佑我兒高中!”
商賈麻了!
……
京都,國子監太學,眾學子在山長的組織下,朝拜聖人石像。
拜完後,學子們一窩蜂地擠到了福全茶樓,以茶代酒,高談闊論。
誰都知道福全茶樓是京都消息的擴散之地,不少外地來的學子們想要揚名,首選福全茶樓!
“陳兄為相州解試案首,此次必定高中狀元!”
“就連相州大族宋家,也十分看好陳兄,把頂頂金貴的嫡女都嫁與陳兄。”
被喚作陳兄的學子,二十出頭上下,意氣風發:“顏兄也不差,當世大孺宋大人,收你為親傳弟子,可見顏兄天姿卓越!”
一大桌子人相互吹捧,絲毫不將京都學子放在眼中。
天下文風,相州占四分,江南占三分,京都占一分,剩下兩分才歸其他地方。
所以身為相州解元的陳石海,才會這樣有底氣。
他們相互吹捧就吹捧,偏偏還要把矛頭對準百川書院:“陳兄,聽說你的大舅哥宋知州就是百川書院出來的?百川書院在京都的名頭可不小。”
陳石海不屑冷哼:“我看著百川書院徒有其表!我那個大舅哥,就是草包一個,見錢眼開,沒有一點文人風度。”
砰!
太學的學子故意圍著陳石海一桌坐下來,把厚重的《三五》往桌上一拍,狀似在聊天,眼神卻挑釁地望著陳石海等人。
“仰天大笑出門去,一腳跌進臭水溝。井底之蛙還敢嘲笑萬裡鯤鵬!真是笑掉人的大牙!”
“莫生氣,莫生氣,氣出病來無人替。何必跟井底之蛙一般見識?”
陳石海等人隻見這群學子穿著樸素,誤以為他們是寒門子弟,便笑道:“寒門似井,隻能在月過中天時,才能窺伺月華。”
太學學子冷笑,今日就要讓這群相州學子認清一下,到底誰才是井底之蛙!
大學學子們對視一眼,打起配合。
一人拍拍桌上的《三五》,狀似苦惱道:“曆年真題可做了?模擬卷可寫了?”
另一人連連搖頭:“崔三論崔大人新做的注釋,還沒來得及背呢。”
“哦,不愧是崔大人。我記得當年崔大人連中三元,那排名第二的榜眼是誰來著?”
“瞧你這記性!正是當世大儒宋大人!”
“外號萬年老二!”說話的太學學子在陳石海等人憤怒的眼神中,輕輕打了一下自己的嘴巴,“不好意思,我心直口快了些。”
一群太學學子擠兌得陳石海等人啞口無言,一張臉憋得通紅,卻隻能拂袖而去。
見到他們氣呼呼離開的背影,太學學子們這才哈哈大笑起來。
畢竟臨近考試,太學學子們也沒有在福全茶樓多待,喝了幾口茶,便結賬離開。
等他們走後,這才有茶客好奇道:“太學不是向來和百川書院不對付嗎?怎麼這次竟幫百川書院說起話來?”
“興許是因為同為京都學子的緣故?”
“我看未必,在外人麵前,踩鬆山書院最狠的不就是太學嗎?”
宋大忙裡偷閒,來福全茶樓歇口氣,沒想到,看了好大一出熱鬨。
“宋大,你彆光顧著笑,你快來說說是何緣故?”
宋大彎彎眼睛,並沒有賣關子:“因為快考試了啊!你信不信,他們家裡家家戶戶都供著大將軍的畫像呢!”
眾人恍然大悟:“原來如此!蘇大郎可是大將軍的親兒子!百川書院的山長可是大將軍!”
都說大將軍和文曲星關係好,這種事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在這個節骨眼上,沒有人想去試一試那個萬一!
“哈秋!哈秋!”遠在雲州的顧南夕連著打了好多個噴嚏。
綠梅神色擔憂:“主子,你都打了一個月的噴嚏了。扁鵲安給您開的藥也不好使啊!”
顧南夕一臉的生無可戀,邪了門了,沒感冒沒過敏,怎麼這個噴嚏就是停不下來呢?!